謝老師一時答不上來。
珠珠順著耳邊的碎發:「會不會是她慌亂之中逃跑的時候,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,魚骨掉出來了。」
「垃圾裡的魚骨是煮過的。」陳仰指著那滴血跡說,「不是同一條。」
接著他又說出了從上往下倒垃圾的判斷。
珠珠嘆氣:「腦力有限。」
「我更有限。」大眼妹趴在她背上,兩隻手垂在她身前,「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智硬。」
「那就是這樣。」謝老師推理道,「垃圾裡的那根魚骨是別人的名字魚,楊二柱瞞著他老婆吃的,他老婆有所察覺後就翻垃圾桶,結果還真的被她看見了裡面的魚骨。」
「他老婆怪他吃獨食不跟自己分享,認為他不顧夫妻情感,一氣之下趁他不注意,撈出他養在房間水桶裡的魚吃掉了。」
「你不仁,別怪我不義。」珠珠呢喃,「說得通。」
大眼妹小雞啄米的點頭:「嗯嗯嗯。」
謝老師比較在意另外兩個隊友的反應,然而那兩人一個比一個沉默。
他按耐不住的喊了其中一個:「陳先生?」
陳仰開了口,似是在自言自語:「楊二柱是被嚇死的,他死前看到了什麼?」
謝老師說:「目睹他老婆嚼他的魚?」
陳仰:「……」
「楊二柱嚇失禁了都,可想而知他看見的東西有多恐怖。」大眼妹說出了陳仰想說的話,「我感覺他親眼見到他老婆吃他的魚,不會活生生嚇死,只會憤怒的失去理智,在她沒吃完前把她殺了,要死一起死,誰都別想活。」
謝老師的思路再一次遭到了堵塞。
房裡靜悄悄的。
陳仰打算拉著朝簡離開,他無意間瞥到靠牆的那張床,頓了頓,忽然說:「被子裡好像有個人。」
這句話讓周遭的溫度霎時間降到冰點。
「啊!」大眼妹短促的尖叫一聲,兩隻手摳緊珠珠的肩膀。
珠珠被大眼妹這麼一摳,疼得吸了幾口氣。
「是楊二柱老婆嗎?」大眼妹緊張的問,「我們來這有一會了,她怎麼沒聲響?難道她也……」
謝老師是個既喜歡分析,又願意付諸行動的人,他沒等陳仰回答就走到床前,繃住呼吸,一把掀開了被子。
床上躺著一個老人。
從她的肢體動作來看,她像是想爬起來做什麼,卻老得動不了,或是突發疾病,生命就停在了那一刻。
被子堆得亂七八糟,上面還有一些衣物,再加上老人的身體乾乾瘦瘦的,不太容易發現。
大眼妹心悸的說:「不是楊二柱老婆啊,嚇死我了。」
她犯嘀咕:「他們家不是沒老人嗎,床上那位是是哪家……」
珠珠的臉色發白:「她是。」
大眼妹沒反應過來:「是什麼?」
「楊二柱老婆。」珠珠抖著嘴唇,重複著說,「她就是楊二柱的老婆。」
陳仰沒見過楊二柱的老婆,不清楚她長什麼樣,他透過珠珠的表情變化判定是真的。
「昨晚看的時候,他老婆才二十多歲。」大眼妹指著床上的老人,手顫動個不停,「那個怎麼可能是啊!」
珠珠一個個的拋證據:「你看她耳朵上的鍍金耳環,手腕上的假玉鐲,還有她左手中指的灰指甲。」
大眼妹的視線跟著珠珠的話移動,她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「那身,身高呢?」大眼妹的眼裡流出迷茫的淚水,「她跟我差不多高啊,可是床上的矮了一大截。」
「人老了會縮水,骨質疏鬆的原因引起的。」謝老師及時傳授常識。
大眼妹說不出話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