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為什麼是草莓口味,純粹是因為他曾經第一次吃口香糖的時候,剛好是那個口味,後來懶得換。
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,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。
那究竟什麼是真的呢……
文青慢悠悠地上樓,推開了二樓長廊最裡面的一扇木門。
老爺子立在桌前寫毛筆字,頭髮花白,發量是他那個年紀裡比較不錯的,他見到文青進來就將毛筆擱在一邊,擦擦手吃口糕點,牙口可以,身子骨也還硬朗,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。
文青往書桌對面的沙發裡一坐。
有血緣關係的爺孫倆像上司和下屬,沒有溫馨可言。
「玩得開心?」老爺子又重新執筆寫字,他寫完了最後一個字,換一張紙。
「還行。」文青打著哈欠。
「你七叔說他想要回國發展,你不同意。」老爺子用嘮家常的口吻說。
文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:「我也沒辦法啊,他搞大了我一個小特助的肚子,一把年紀了寶刀未老不說,還能偷偷摸摸借著我那小特助的手往我這伸,給我下藥,我要不是命大,後半輩子都會在醫院度過。」
「啊不對,我是進醫院的當晚就會被拔掉氧氣管。」文青一副後怕的樣子,「七叔這件事真的做的過分了,小學生都知道做錯事要受懲罰。」
「你不讓他回國,不怕他鬧事?」老爺子沒什麼表情。
「怕啊,我怕死了。」文青笑嘻嘻,「這不是有爺爺嘛,爺爺會保護我的啊,我可是爺爺最寶貝的小孫子。」
老爺子像是沒聽出那番話裡的嘲諷跟攻擊,他看了眼自己的小孫子,視線掠過對方額角的那塊烏黑胎記。
越長大,胎記越大,劉海不厚不多都擋不住。
小孫子每次回老宅都會把胎記露出來,出席商業活動也不會遮擋。
媒體不敢報導,底下人也不敢說,但是外界在背後多少會有些細碎聲音,邵家的當家主是個醜八怪。
老爺子執筆的手一抖,正在寫的那一筆沒寫好,整副字都毀了,他把毛筆丟開,端起茶杯給自己倒茶。
小孫子不肯去掉胎記就是為了噁心他,噁心整個邵家。
相貌的問題是會令他不愉快,不過這不是最讓他心梗的,最讓他心梗的是,小孫子跟他離了心。
如果是個貼心的,那該多好。
老爺子不覺得遺憾,就是思緒走到了這,短暫地感慨了一下而已,他活到這個歲數,很清楚人生在世,沒有十全十美的事。
大家族錯綜複雜,親情排在很多東西後面,連前三都進不去。
老爺子又問了一些公司的事,文青以為這趟完事了,沒想到還有個精彩大戲在等著自己,他坐起來,眼底的睏倦一掃而空。
「這些資料你看看。」老爺子將一摞資料放在沙發前的圓桌上。
文青的手肘抵著腿部,身體前傾,興奮地抄起一部分資料翻看:「哦豁,都是美人。」
老爺子說:「你年紀不小了,該成家了。」
「成家啊,聽起來好像挺不錯,」文青掃掃每份資料,比簡歷還要詳細規整,他抽出一份資料往桌上一壓,「這個,」
老爺子還沒看清是哪家的姑娘,文青就又抽了一份資料:「還有這個。」
不多時,文青把所有資料都鋪開,認真地說道:「爺爺,所有的女孩子,我全都要。」
老爺子的臉一板:「你當自己是皇帝?」
「爺爺你不就是在讓我選妃嗎?」文青無辜臉。
老爺子的氣喘不過來,他去書桌那裡找到藥瓶,吃了幾粒藥緩一緩:「齊家老三品行不錯,適合你。」
孫媳婦人選都挑好了,剛才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