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子慕立刻就走了。
速度之快,陳仰都沒反應過來,他聞著空氣裡的香氣,那是香子慕身上的味道,不確定是薰香還是沐浴用品。
「我還沒跟她細聊,算了,回去集合再說吧。」陳仰瞥朝簡,「你不喜歡她。」
朝簡滿臉陰霾:「我討厭所有醜八怪。」
「是,全世界都是醜八怪。」
陳仰開啟手機的手電筒,抬腳往閣樓裡走:「如果我們能走到最後,解綁身份號,我就帶你去看眼科。」
朝簡的面部抽動。
閣樓裡是空的,什麼都沒有,陳仰從樓下到樓上,看著對面的客棧,平視過去是二樓的區。
走商們住的房間。
窗戶裡都亮著燈泡,齊家客棧拿出最好的招待商人。
「我以為裡面會有屏風,古琴,桌榻,梳妝檯之類,」陳仰舉著手機照了照身後,「再不濟也該是佛像,玉觀音,沒想到竟然是空樓。」
朝簡嘎的齒間有嘎嘣嘎嘣聲,陳仰要不是沒聞到奶香,真以為他是在吃奶片。
現在朝簡吃藥都不吞嚥了,直接咬碎。
陳仰懷疑朝簡在利用苦味剋制自己。
「你把藥咬爛了,嘴裡的味道不難受啊。」陳仰把揹包拿下來,「包裡有兩個瓶子,一個是李子園,一個裡面裝的是涼白開,你想喝哪個就拿哪個。」
朝簡不知怎麼突然有些狂躁,他又倒兩粒藥片放進口中,眼睛盯著陳仰,牙關不斷發出用力張合的聲音。
陳仰手電筒的光晃過去,朝簡的樣子跟厲鬼無異。
「我們下去吧。」陳仰迅速把手機放下來,光亮對著前面的木板。
朝簡沒有動,他還盯著陳仰,氣息粗沉:「我說過的話,你都記住了嗎?」
陳仰茫然道:「哪句?」
樓下出現了嘈雜聲,攔斷了陳仰跟朝簡的談話。
回來的是謝老師跟老吳。
老吳在說喬小姐的不是,說她不檢點,在任務世界都敢亂搞,沒了男人就活不了一樣。
謝老師毫不留情的戳穿:「你以為你能跟她發生什麼,沒料到她把你支開,選擇了別人,她看不上你,你就罵她婊子。」
老吳臉上火燒火燎:「不是那麼回事!」
謝老師刻板道:「先不說這裡是任務世界,說死就死了,你手上戴著戒指,有家的人,也不能背著你……」
老吳惱羞成怒的打斷他:「都說了不是那麼回事,謝老師,我叫你一聲老師是給你面子,你可別真的把我當你學生,不然大家就沒法合作了!」
客棧後門那裡過來一人,是周寡婦,她提著燈籠,走了一小段路就停下來。
周寡婦不喊謝老師跟老吳,只是靜靜的站在路邊。
像是一個引路人。
陳仰退回閣樓裡,輕輕關上那半扇窗,小聲對朝簡說:「我們……」
話聲因為一個重量停住。
少年拎走陳仰的揹包背上,整個人往他的肩背上面一趴,兩隻手拿著柺杖,橫放到他脖子前面:「揹我。」
陳仰:「……」
這麼突然。
陳仰的手指甲雖然還沒長起來,卻不影響使用,他不需要再用手臂託朝簡的腿,直接上手。
背上的人突然出聲:「我超過半小時沒吃奶片。」
「啊?昂。」陳仰邊走邊說,「你兜裡沒有了嗎?沒有的話就……」
有溫熱的氣息拂上陳仰左邊的耳廓,擦過他臉頰,靠近他的口鼻,伴隨著少年渾啞的聲音:「沒奶味。」
陳仰下意識聞了聞:「嗯,沒有。」
全是苦澀至極的藥味,很難聞。
陳仰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