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仰:「……」
「多大了,還長個。」
「十八。」文青蹲在沙子上面,「我永遠十八。」
「噗。」趙元笑噴。
文青把右手拇指豎起來,食指橫著伸直,做出開槍的手勢:「biu,你死了。」
趙元差點被口香糖糊住嗓子眼。
任務的進度已經到了後半程,大家的心態都跟現實中不一樣,出現了各種程度的崩塌。
陳仰手上是兩片口香糖,朝簡的也給他了,他聞著薄荷味,聽其他人的咀嚼聲跟吹泡泡聲,眉心擰得很緊。
「文青。」陳仰說,「女屍的頭是白色的,你覺得這是什麼提示?」
文青匪夷所思:「你真要問我?你確定?」
陳仰沒跟他說笑:「想要遊戲好玩,應該多跟其他玩家切磋探討,不是嗎?」
文青搖頭:「不是啊。」
陳仰一口老血堵在了心窩裡,合不來,他跟這人不對盤。
文青吧唧吧唧咬口香糖,劉海下的眼睛眯成一條小縫隙:「真是沒想到,你竟然輪到了要問我的地步。」
陳仰心說,我也沒想到。
「這是你第幾個任務?」陳仰突兀的問。
文青語出驚人:「忘了,數不清。」
陳仰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,真的假的?他下意識去看朝簡。
朝簡睡著了,坐著睡的。
陳仰默默把頭轉了回來,接著看文青表演。
文青還在笑,眼神卻犀利又深沉:「我最討厭指望別人的傢伙了,帥哥,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。」
「細節決定成敗,這是支撐我一路走下來的人生格言,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,我看好你,筆芯。」
筆芯的動作做了一半,趙元殺了過來:「你的人生格言不是人生在世,萬萬不能強人所難嗎?
文青捋了把不存在的鬍鬚:「都是。」
趙元扭臉對陳仰說:「他滿嘴跑火車,沒一句真的。」
陳仰心想,有真的,只是都混在了假的裡面,分辨不出來。
這是文青的自我保護放式,他攔截了所有能夠窺探他內心的途徑,玩得一手煙霧彈。
趙元問道:「頭找不到,其他殘肢還挖不挖?」
「挖。」陳仰說。
趙元立即去女屍右大臂那裡,接著他們挖過的痕跡鏟沙子。
之後是張勁揚跟馮初,他們都復工了。
攝影師沒有,他躺在沙子上面,兩眼閉著,想睡一下卻怎麼都睡不著,眼皮一直在動。
焦躁實質化的裹住了他。
陳仰想去挖沙子,他的屁股起來一點又坐了回去,眼睛盯著文青在沙子上面劃拉出來的痕跡。
文青用小貝殼碎片劃的,又細又深的一條線。
陳仰猶豫片刻,在他的那條線底下加了三條,一條跟他的一樣長,剩下兩條短一些。
「這什麼,」文青搓著下巴,「卦象嗎?」
不等陳仰說話,文青就道:「通常情況下,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要的。」
陳仰把亂蹦的心放回去:「那第二個呢?」
文青看著四條線,嘴一扯:「音符。」
陳仰的眼底閃了閃,都不是朝簡的答案,他欲要開口,文青做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:「啊,忘了說,第二個也是不要的。」
文青認真的說:「第三個才是。」
陳仰不問了,這傢伙肯定會說「可惜我沒想起來」。
結果文青真的是那個說法,一字不差。
陳仰一時興起的劃了線條,他怕文青深想,就很隨意的繼續劃拉沙子,沒有章法。
文青的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