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對他們瞭如指掌,它一直就在他們身邊。
何翔睿痛哭流涕:「見死不救是不是觸犯了禁忌,下一個就是我了?」
攝影師被何翔睿的這句話給刺激到了,他表情難看道:「我們都沒救。」
張勁揚跟趙元都沒說話。
「搞這麼沉重幹什麼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刑場。」
文青摸了摸順貼的後腦勺:「那不是禁忌,小道長離開帳篷的那一刻,就註定他必死無疑,說不定當時在海里求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,只是再死一次。」
「鬼那麼安排,是要我們面對自己內心的醜陋跟陰暗,直視人性,惡趣味。」
「規則的老把戲了。」
文青一番話下來,氣氛不但沒有放鬆,反而更沉悶了。
陳仰說:「都出去吧。」
何翔睿不敢:「鬼還在外面,我們能不出去嗎?」
陳仰沒做溝通工作,文青替他上了:「整個浴場都是那厲鬼的地盤,你能躲哪?」
何翔睿被堵得死死的。
陳仰的思緒分成兩部分,一部分圍繞著任務的進展,一部分是馮初相關。
「慄毛,你怎麼不阻止他?這是能分心的時候嗎?不是啊,一心不能二用,這是大忌。」文青跑到朝簡那邊,跟個老奶奶似的癟著嘴說。
朝簡置若罔聞。
文青說:「縱容,寵,我懂。」
朝簡手裡的柺杖一揮,文青立馬閃出一丈之外。
陳仰沒注意到他倆是什麼情況,也沒去管,只是讓文青過來點:「你說你看到一個女的在開櫃子,牌子掛在手上,是右手吧?」
文青搖頭嘆息:「帥哥,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我?」
陳仰的嘴角抽了抽,就不能自己說嗎?他腦容量有限,哪能都顧得上。
算了,這傢伙是玩遊戲的,跟他們不是一個立場。
「是不是?」陳仰盯著文青,他在心裡禱告,一定要是右手,不然他們還得去挖左臂。
文青一笑:「是啦。」
陳仰對有意杵在旁邊的其他人說:「你們也聽到了,趕快挖吧。」
剛說完,文青就溜了。
「他為什麼總是單獨行動?」何翔睿不解的說,「不是應該跟大家待在一起嗎,一個人多恐怖啊。」
「人跟人不同。」趙元的滿肚子話總結成了五個字。
陳仰掛在隊伍的尾巴上面,他跟朝簡耳語:「你是不是認為我打聽馮初,是在浪費精力?」
「馮初不僅涉及到整個任務背景,他在這個任務裡也有兩個不合理的地方,我現在沒找出破綻,等我再觀察觀察。」
陳仰的腦子裡竄出了一個念頭,腳邁不開了:「他是不是已經死在了前一天晚上?」
朝簡見陳仰停下來,他抬起來的柺杖放了回去。
陳仰的視線對著人群裡的馮初,他自顧自的說:「如果是這樣,那馮初在這個任務裡的不合理地方就能說通了。」
那晚不止是鍾名,馮初也被鬼引出了帳篷,他去了淺灘,腳上沾了濕沙子,之後他又回到了帳篷裡面。
當時他就已經死了,只是自己不知道。
陳仰半天沒等來搭檔的回應,他把視線從馮初背上移開,挪到了對方的側臉上面。
朝簡:「不是。」
陳仰腦子裡一懵:「不是?」
不是嗎?陳仰的視線又回到了馮初身上。
一層層的海浪湧上來,打在淺灘邊的沙子上面,又盡數退回大海。
烈日下,一切都籠上了金色的光暈。
景色是真的美,待在這裡的人也是真的要瘋了。
一行人挖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