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害而柔軟。
向東的第一反應是, 老子的美人魚從夢裡跑出來了。
等他回過神來時,他的右手已經伸到了美人魚變成出來的一條腿上面,五指即將箍住那截脆弱的腳踝。
「啪——」
向東用左手暴力抽了下自己的右手, 又自我唾棄地連著扇了好幾下,那股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很多, 也終於讓他徹底從狗屁的美人魚夢中剝離出來。
「你為什麼在我這?」向東吼了聲, 利用音量掩蓋心虛。
白棠沒有醒來,他只是變換了一下睡姿, 從側臥變成平躺,乾淨的呼吸輕且均勻。
向東準備把人扯醒,他舉高半空的手臂倏地滯住,不敢置信地弓了弓精悍的腰背, 屏住氣息盯著白棠的唇瓣。
小唇珠嫣紅,下唇有一排牙印。
?
向東粗喘著抓住白棠的腳踝:「你給老子起來!起來!」
白棠的眼皮慢慢掀開, 一雙通紅的,明顯沒休息好的眼睛看著向東,眼裡有幾分責怪和怨氣。
向東抓著他腳踝的手掌一抖,又扣緊,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拖:「你……」
「臭死了。」白棠嫌棄地打斷,「滿嘴都是酒味。」
向東:「……」
「你他媽給老子等著!」向東跳下床去衛生間。
洗漱的聲音傳出來,白棠坐起身,曲起被抓過的那條腿,拉下棉襪看腳踝,有點紅。那傢伙野蠻得像頭牛。
白棠躺了回去,棉襪沒被他拉上來,所以向東洗漱完出來,一眼就看見了他發紅的腳踝,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熱度又瘋狂飆升。
向東掉頭就回衛生間,門被他大力甩上。
衛生間裡響起嘩啦嘩啦的水流聲,持續了好幾十分鐘才停。
「砰」
全身乾燥的向東開啟門,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收緊力道,手背爆起青筋,他死沉著臉,泛著血色的眼瞪著床上的人。
白棠無辜地跟他對望。
向東挫挫牙,他帶著一身檀腥的氣味走向白棠,居高臨下地問:「你嘴上的牙印是怎麼回事?」
白棠聞著他身上那股侵略性的雄性味道,胸口的起伏快了起來,腿軟腰麻:「我自己咬的。」
向東吐了口氣,想想也不是老子,要是老子咬的話,鐵定破皮見血。
兩秒後,向東又被一口氣堵住了,他猛地把平躺的白棠拽起來,低著頭逼近。
白棠沒有反抗。
向東把他的衣領扯開,盯著他脖子一側,那裡有一圈結痂的齒痕。
向東:「……」
他腦子裡有什麼劈里啪啦倒塌,手碰了碰那個齒痕,眼神幽深:「這也是你自己咬的?」
這問題很白痴。
白棠輕聲道:「是啊。」
你裝傻,我不揭穿,我看你好不好意思。
向東沒有不好意思,他就是氣,氣自己不爭氣,媽得!
「老子為什麼要咬你?」向東的拇指不自覺用上力道,摁住那塊痕跡。
白棠的唇角往下壓,他伸手去推向東,沒推開。
向東眯著眼打量白棠,如果不是他剛才在衛生間撒過種子,他會以為自己喝多把人給搞了。
畢竟他連美人魚夢都做了。
「你小腿怎麼了?」向東捕捉到白棠的右小腿在顫。
「昨晚你喝多了,半夜又是吐又是發神經,摸我肚子問我寶寶還要多久才出來。」白棠揉額角,「我掙扎的時候,不小心磕到了膝蓋。」
這番話白棠說得平淡,卻很容易從中聽出他的情感波動,他在向東面前的偽裝就是層玻璃,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