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仰跟趙元你看我,我看你。
下一秒趙元就把大皮箱丟地上,他像個歸來的遊子一樣,激動地撲向自己的爸爸。
趙元距離陳仰還有兩寸距離時,一股熟悉的危險氣息向他襲來,他的求生欲讓他腳下一軟,直接跪在了陳仰身前。
陳仰:「還沒過年呢。」
「禮多人不怪。」趙元扶著牆起來,揉了揉膝蓋,他在心裡抽自己,不長記性,永遠不長記性。
「那你怎麼不對我行禮?」文青走過來,「怎麼,我是沒你仰哥帥,還是沒他高?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,我基因不好我能怎麼辦?我太傷心了。」
趙元苦哈哈求饒:「哥,文哥,你就別湊熱鬧了。」
文青笑嘻嘻道:「那你一會下去給我堆雪人。」
趙元剛想說「沒問題」,就聽他說:「堆兩個陣營,我要看他們打架。」
「……」算了,我還是下跪吧。
文青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的趙元,據他所說,當時帥哥美女在街邊纏纏綿綿,跟拍偶像劇似的。
趙元瞪眼:「我在來的路上就跟你解釋過了,那是我同學!普通同學!」
陳仰想聽校園愛情,朝簡讓他去廚房剝鵪鶉蛋。
客廳裡的趙元還在強調只是普通同學。
文青拉長聲音「哦」了聲:「我懂。」
「校花校草的愛恨情仇嘛,」他雙手托腮,「怎麼氣成河豚了?哎呀,你眼瞎還不讓人說了?就你那普通同學,她一直想趁你不注意偷親你,我坐車裡都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和決心……跑什麼,一米八多的大小夥了害什麼羞。」
文青拿了個草莓吃,真甜,他開心地笑起來。
趙元跑去廚房找陳仰吐槽:「文哥有時候挺好說話的,有時候真的很難搞。」
「難搞的時候多。」他從碗裡拿了個鵪鶉蛋剝開:「我感覺跟他做朋友全靠緣分。」
陳仰看著面前的陽光大男孩,他忍不住想,以前的朝簡是不是也這樣。
趙元見陳仰一直看他,他有點慌,很怕旁邊洗菜的朝簡抄起盤子砸他頭上。
「哥?」趙元忐忑地喊道。
陳仰回過神來:「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做任務?」
趙元搖頭:「海水浴場回來後我就上上學打打遊戲,沒別的事。」
陳仰把黏在手上的碎蛋殼弄掉:「那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?」
「不知道。」趙元不明白陳仰為什麼問他這個問題,他笑得開朗,「大概就是一邊上學一邊做任務,畢業後一邊工作一邊做任務。」
「如果我能一直不掛,那我解綁身份號以後就會一邊工作一邊找物件。」
陳仰挑眉,這孩子活得挺明白的,他說笑道:「你找物件還不容易啊。」
「我要求高。」趙元正經臉。
陳仰跟趙元聊起來。
水池邊伸過來一條腿,踢了踢陳仰。
「趙元,你出去陪文青吧,他一無聊就要上房揭瓦。」陳仰對快要把家裡戶口本資訊告訴他的趙元說。
趙元閉上嘴巴放下鵪鶉蛋,踩著單身狗的優雅步伐離開了廚房。
陳仰把剝好的白胖胖鵪鶉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了沖,手肘碰碰身邊的人:「你別再洗青菜了,我們四個人夠吃了。」
朝簡將塑膠菜籃撈起來放一邊,接過陳仰手裡的一大碗鵪鶉蛋清洗。
陳仰聽著客廳裡的聲音,忽地說道:「靳驍長是為了文青留下來的啊。」
「不是,他是想研究虛擬世界。」朝簡說。
「……」陳仰不解道,「那他為什麼要跟文青繫結身份號?」一繫結就等於把自己的退路交給了別人。
朝簡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