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咚」
石頭子掉在遠處的地上,聲響被寂靜放大數倍,清晰又讓人。
小馬的腳步聲一停:「誰啊?」他又喊了兩聲,警惕地攥著電棍朝那邊走去。
陳仰壓低聲音:「走!」
院子裡的人紛紛趁機離開,從現在開始,大家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目標,找人,找傻子。
什麼時候有突破性的進展,就看什麼時候找到傻子。
昨天陳仰就讓找了,可行動的人不多,有部分沒當回事,這次卻不得不動起來。時間不多了,今天是第一個任務的最後時限。
如今的隊伍從百人變成六十出頭,還是多,俗話說人多力量大,這是對的,可也有弊處。人一多,就不能一起出動,得分散開來。
這樣一來,大家就不能挨個問居民或遊客有沒有見過傻子,因為那麼做的話,對方極有可能會被不同的任務者問很多次。
那動靜就會鬧得很大,會引起景區裡的人的猜疑跟恐慌,秩序也會遭到破壞。
觸犯禁忌就是死。因此眾人只能暗中搜找傻子,難度加大了很多倍。
將小院甩在身後,陳仰打了個哈欠,手臂搭上朝簡的肩膀,食指跟拇指捏了捏他的耳根:「那會你怎麼沒替我出頭?」看樣子病情減輕了一點。
「我不會講道理,不會訓人,只會動手。」朝簡說,「都打死了,你就沒隊友了。」
陳仰:「……」
朝簡蒼白的唇驀地劃開,他低笑起來:「我的口袋裡有藥,我不會那麼做的。」
陳仰愣了好幾秒才回神。其實他在不知道曾經那些事之前,他上網搜過「離你最近的人是個狂躁偏執人格障礙,你會怎麼辦」,網上搜到的比較多的詞是:可怕,危險,窒息,遠離。
那時候陳仰想的是,要是哪天朝簡對他動手,他能在對方手上過幾個回合,掉幾塊肉。總之不可能站著被打。
然而朝簡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手。
陳仰抿著的嘴角鬆開,他和朝簡在死亡線上面,攥緊彼此的手,一路向前跑。
——他們既是愛人,也是生死與共的搭檔,愛和信仰並存。
「老弟,」張琦走過來,「小薛告訴我說小李病了,我打算去看看她。」
陳仰問道:「怎麼病了?」
「發燒,還有輕生的念頭。」張琦嘆氣。
陳仰沉默了。
張琦打了招呼就走,陳仰對著他頹廢的背影喊:「琦哥,注意安全!」
這是陳仰在這個任務裡遇到張琦,說得最多的一句話。
「一定要注意安全。」陳仰呢喃,他的情緒又決堤了,喘口氣都覺得費力。
朝簡把陳仰往懷裡撈了撈:「回家。」
「好,回家。」陳仰濕了眼眶。
陳仰回去沖了個澡拉著朝簡下來了,心裡有事,睡不著。
那枚順治通寶的銅錢被陳仰舉到眼前,他的視線透過銅錢中間的正方形往外看,所有東西都變成了那個形狀。
「銅錢有收藏價值嗎?」陳仰問朝簡。
「不大,價位幾萬,幾十,幾百,幾千的都有,看版別。」朝簡拿過鏽跡斑斑的黃銅錢,翻過來,「這背面是『東』上下『一厘』,市場價一千五以內。」
陳仰說:「一千多可以了。」
朝簡將銅錢還給他:「辟邪,鎮宅,招財。」
陳仰沾著銅鏽的指尖跟朝簡相碰:「真的假的?」
「信就是真的。」朝簡道。
陳仰挑挑眉,程金不會是為了偷銅錢吧?他死也不放開的梳妝盒裡全是銅錢?
等找到傻子核實一些事,程金死時的樣子就沒比要再維持下去了,他要想辦法把木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