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序反了。
陳仰啃了啃嘴角,可要是這個順序,那就有個捋不通的地方。朝簡對他的態度不是一成不變的,第一個任務前期跟中期後期不同,第二個任務期間又會有點不一樣,之後他就沒在意了,等他發現的時候,朝簡盯他的時間已經長到病態。
因此陳仰確定,朝簡一開始是把他當成特殊的存在,只接受他的靠近跟肢體接觸,卻並不過分偏執。朝簡對他的情感有個轉變的過程。
所以朝簡最初為什麼選他?無意識的嗎?
陳仰的心跳加快,有個念頭在他腦海深處瘋狂生長,導致他無法再忽略逃避。朝簡的自願繫結背後是讓他心酸的真相,他跟朝簡的初次見面不是在深夜的路邊,而是更早的時候,他忘了。
命運把他變得可憐又可恨,他真的忘記過朝簡。
而且現在都沒有想起來!
這可能就是朝簡怨恨他的原因。
兩個人的故事,只有一個人記得,這算什麼……
陳仰將空飲料瓶放一邊,兩隻涼手遮住臉維持著那個姿勢不動,他其實想到了很多,只是擔心自己的閾值出問題就竭力壓制著,不敢再深入。不能破壞朝簡的計劃,他準備了那麼久。
「那我走了。」陳仰垂著眼站了起來。
「等等。」丁會春轉身上樓,下來時手裡多了一個袋子,裡面全是薰香。
陳仰說:「我還有。」
「你的朋友需要。」丁會春道。
陳仰愣了下,向東不需要,畫家有,他想到了鳳梨。
「謝謝。」陳仰接過袋子,他撩開簾子時頓了頓,「丁小姐,做任務這條路有盡頭嗎?」
丁會春坐回椅子上,神態裡透著幾分疲憊:「當然有。」
陳仰問:「盡頭是什麼?」
「每個人的路盡頭都不一樣,由自己決定。」丁會春說。
陳仰拎著一袋薰香回了家,他洗了個冷水澡躺到床上,一夜沒睡。
手機一直沒響。陳仰在床上躺到天光大亮才起來,要不是03在叫,他還能躺。
陳仰給03弄了早飯,拿起手機打給向東:「鳳梨酥要薰香嗎?」
檳城那邊的酒店房間裡,向東看看手機,通話中,不是做夢,他赤著上半身坐起來:「要啊,給嗎?」
「給啊。」陳仰用腳碰了碰舔牛奶的小狗,「地址發我,我叫個快遞寄過去。」
「仙丹一樣的東西,你也敢寄?」向東打著哈欠,「我跟梨子下午回去,到時候上你那拿。」
「行。」陳仰要掛了,向東攔斷道,「他呢?」
「回德國看病去了。」陳仰說。
向東「嘖」了聲:「老子就說你怎麼蔫了吧唧的,沒有平時那股勁。」
「治病不是好事?你跟瘋子在一起,早晚也會瘋掉。」向東呵呵笑了兩聲,「這是常識,也很現實,懂嗎?」
陳仰往客廳走:「我剛脫單就異地戀,心情不太好,你別惹我。」
向東:「……」老子還是睡覺吧。
門外咚咚響,陳仰說:「有人敲門,我去看看,掛了。」
「你是不是沒睡醒,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隨便給別人開門,要先問是誰。」向東鄙視地說。
陳仰按掉電話阻攔向東的父愛,他喝了口水,走到玄關問是哪個。
「不好意思啊,我是對門剛搬過來的,想問問能不能借點鹽。」門外傳來一道男聲。
陳仰聽著那聲音,腦中劈過白光,他猛地開啟門,抽著眼角跟門口的人你看我,我看你,大型懵逼現場。
「啪」
草莓味大泡泡糊在了文青臉上,他快速卷進嘴裡:「你等等。」說著就一邊撈出手機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