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東就跟小鬼子進村似的,把地下室翻了個底朝天,別說高德貴,他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。
「白跑一趟,他媽得。」向東氣急敗壞的發了通火,生無可戀的走向通道那裡,他按了按陳仰的手機,沒電了,我操。
向東沒法子,他只能把陳仰的手機塞口袋裡,憑著來時的記憶跟感覺爬進通道里。
視覺受阻的同時,其他感官都會被放大多倍,向東聞著貓的排洩物味道,手摸索著往上爬,觸及的是陰冷的濕度。
爬了一會,向東突然停了下來。
通道里不止他一個人。
還有別人也在爬行,肉體不斷摩擦通道內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著。
一股寒意鑽進向東的腦皮層,他繃住全身肌肉,厲聲喊:「誰?高德貴?」
回答他的是他自己的回聲。
就在這時,通道深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喘息,夾雜著慌亂的爬行聲。
「我爬不動了……」一道虛弱的女聲響起。
「爬不動也要爬!」年長的男聲說。
「我……我後面好像有人。」年輕點的男聲。
「說什麼胡話,就我們三個,哪還有……」年長的男聲徒然變了調,大吼大叫,「快爬!快點爬!快點啊!」
「快點!快點——」
向東聽聲音分辨是兩男一女,這通道很狹窄,錯不開身,就在他準備等人爬到他跟前再說的時候,他感覺有急促的呼吸聲擦過他耳朵。
有人從他身邊爬過去了。
貓排洩物的味道不知何時消失了,一股濃烈的土腥氣充斥在四周,向東的瞳孔緊縮,這條通道變成剛挖的了,他赤著的上半身有些發冷。
通道深處再次傳來了說話聲。
「我爬不動了……」一道虛弱的女聲響起。
「爬不動也要爬!」年長的男聲說。
「我……我後面好像有人。」年輕點的男聲。
「說什麼胡話,就我們三個,哪還有……」年長的男聲徒然變了調,大吼大叫,「快爬!快點爬!快點啊!」
「快點!快點——」
跟剛才一模一樣,又有人從向東身邊經過,向東的額角繃了繃,他打算無視那些聲音,一鼓作氣爬出去,冷不丁的有張臉撞到了他臉上。
「我操你媽個……」向東的罵聲戛然而止,他摸了摸那張臉,是個人頭。
向東一陣惡寒,他迅速退著爬回地下室,拿起手裡的人頭打量。
表皮被煮過,沒有血跡,臉部跟頭部都被牙齒啃咬過,許多地方的齒痕深可見骨。
這明顯是胡亂啃的,沒有規律,像吃東西那樣。
向東盯著人頭坑坑窪窪的眉眼,覺得有點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。
在哪呢……
後面忽有一聲輕響,向東還沒反應過來,就見一道人影撲過來,奪走他手裡的人頭失聲痛哭,悽慘不已。
向東的視線在人頭跟高德貴的臉上一掃,有了答案。
通道里有很多碎石塊,每一塊都被煮過啃過,拼不起來。
高德貴癱坐在地上,傻了。
向東看著高德貴懷裡的三個人頭挑眉,他聽見的那些聲音是這三人死前的畫面。
他們在躲避什麼東西,很焦急的想要穿過通道爬進地下室。
很不幸的是,他們被發現了。
向東踢踢高德貴:「都是你家裡人?」
高德貴不說話,也不動,只有呼氣吸氣聲證明他還活著。
向東的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,他臭烘烘的,高德貴的衣服上面卻沒那臭味。
地下室還有其他出口。
「別他媽裝死!」向東怒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