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仰沒管褲子上的灰,他說自己還沒來得及發現,進來放下東西,門就被敲開了。
「不合理啊,給我們安排兩個人一間,卻是單人床。」
陳仰思索了片刻,推測出什麼,他的臉色一變:「每個房間都要死一個?」
說著就去看朝簡。
朝簡也看著他,兩人四目相視。
陳仰的喉頭上下一滾:「不會真是這樣吧?」
朝簡沒回答,而是問他:「不想我死?」
陳仰沒好氣:「廢話。」
朝簡看了他一會,闔上眼:「那就不死。」
陳仰欲要開口,朝簡拍拍旁邊的位置:「躺著。」
他躺了過去:「現在三點多,離天黑還有段時間,我們要去鎮子裡走走,今天不知道都有哪家抓到了名字魚。」
「死的不會只有李二板。」
朝簡把手枕在腦後:「不急。」
「魚抓回去了,不一定立刻吃掉,它能生壽命,也能生財,討媳婦,很多用處,一場交易的達成需要時間。」
陳仰心頭一震,對啊,他怎麼沒想到。
一條名字魚能對映出抓捕者內心的陰暗,所有。它們都無處遁形。
陳仰嘆氣,他自以為幾個任務下來,已經進步了很多,卻還是比不上搭檔的思維邏輯。
「你又在想什麼?」朝簡睜開眼。
陳仰臉上的喪氣沒及時遮掩,被抓了個正著。
朝簡皺眉:「你是不是傻?」
陳仰:「……」
朝簡冷笑:「你連低階版本的密室逃脫都沒闖過去,智商比不過我不是很正常?」
陳仰被低階版本四個字打擊得眼前一黑。
操。
那麼難竟然是低階的?
陳仰膽戰心驚:「別跟我說,等我闖完了,後面還有中級的跟高階的。」
朝簡慢悠悠:「你覺得呢?」
陳仰兩眼一閉:「讓我靜一靜。」
下一刻,他刷地睜眼,邊上那位不知何時抽出手臂橫在眼睛上面,唇角是抿著的,完全看不出有笑過。
但他剛才分明聽到了輕笑。
陳仰坐起來,滿臉古怪道:「你笑了。」
朝簡的語氣很不耐煩:「沒有。」
陳仰彎腰靠近:「真沒有?」
朝簡的氣息更加不耐:「是,沒有,你離我遠點,別在我上面呼氣。」
陳仰沒離開,他若有所思的說:「我聽到了笑聲,你說你沒笑,可這裡只有我跟你,不是你的話……」
「那就是這裡有鬼!」陳仰作勢要下床,「太嚇人,我不敢睡,我要換房間。」
朝簡額角的青筋鼓了鼓,面上漠然:「是我,我笑了,行了吧。」
「行了。」陳仰說,「人嚇人,能嚇死人,弟弟,別搞我。」
朝簡:「……」
陳仰一棒子沒打出去,棗就給了:「你要是想惡作劇,可以換一個事。」
朝簡暴躁的瞪他:「誰想惡作劇?」
陳仰:「……我想?」
朝簡唇一扯,嗤了聲:「隨便你!」
陳仰扶額。
院裡不時有走動聲,劈柴聲,打水聲,有些嘈雜。
陳仰看手機:「我們現在出不出去?」
朝簡道:「等天黑。」
陳仰驚得手機都拿不穩:「天黑?那這幾個小時我們幹嘛?」搶了名字魚的需要時間交易,在那之間他們就乾等?
朝簡蹭掉鞋子上床:「去寫個紙條夾門上。」
陳仰無奈的開啟揹包,拿出王寬友那個筆記本,想想又換成別的小本子,他寫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