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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著關上了房門,靠在門後看著梁成東。梁成東後退了一步,說:“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,你非要這樣作踐自己麼?”
“我就是想讓你作踐我,”餘和平說,“我本來也不是什麼高階貨色。”
梁成東用被子將他推到門上,眼鏡泛著清冷的光,眼鏡片背後的眼睛帶著怒氣和無奈,說:“你要是還想在這個家裡呆,就正常一點。”
餘和平喘著氣看著他,那麼單純和稚嫩的一張臉,身板也那麼單薄清瘦,嘴裡卻能說出那麼難聽的話。
梁成東鬆開了他,說:“餘和平,一個自己都不愛自己的人,就別奢望別人也能愛你。我如果只是作踐你,不拿你當平等的人,你真的會滿足麼,會高興麼?你要自己珍愛自己,才會有人珍愛你。如果你所求的不是我的珍愛,而是作踐,那你也不是真的愛我。”
他說著一隻手開啟門就抱著被子走了出去,餘和平站在門口,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自我厭棄。
梁成東越是拒絕他,他越是覺得梁成東正直,可靠,越是覺得梁成東有魅力,就越愛他,可是他越愛他,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,說一些討厭的話,做一些討厭的事。
欲壑難平。
盛昱龍喝陶然在周芳那邊吃完了晚飯天已經不早了,盛昱龍出去送陶然,周芳說:“記得回來,在我這住幾天。”
他們倆出了門,這邊是別墅區,地勢高,下坡的時候特別省勁。陶然忽然問:“那王家小姑娘是誰啊,叫什麼?”
盛昱龍說:“不記得了,誰記得她,八百年的事了。”
“你撩過的人不少啊,幼兒園的都有了。”陶然扭頭看了盛昱龍一眼,說,“天生情種啊。”
盛昱龍訕訕地笑了笑,掏出煙來抽了一支。陶然把雙手插進褲兜裡,酷酷的,又有些冷漠的味道。他們快走到大街上的時候,路燈忽然忽然亮了,陶然停下腳步,看著這世界瞬間就亮了起來。
大雨洗滌過的樹木格外蔥鬱,街面上還有些潮溼,盛昱龍忽然扯住了他的胳膊,然後將他的手從兜裡拽了出來。陶然說:“你幹什麼……”
盛昱龍握住了他的手,說:“你說呢?”
陶然趕緊朝前後看了看,有些緊張地要把手給抽回來,盛昱龍死死抓住不放,與他十指交纏,說:“我都不怕,你怕什麼。”
“那是你臉皮厚,鬆開,後頭有人。”
“有人怎麼了,咱們又不在這邊住,誰知道誰啊,他們想看,儘管讓他們看。”
“你鬆不鬆開?”陶然停下來看盛昱龍,臉色清冷淡薄。
盛昱龍只好鬆開了,他其實是有點怕陶然的。
“你都要回去住了,我牽個手都不能牽……”盛昱龍默默吸了一口煙,將菸頭扔在地上,用鞋尖碾了。陶然走了幾步,發現盛昱龍雙手插在兜裡,站在原地沒動,好像真的很不高興。
盛昱龍表現的像個小孩子,但這卻讓陶然格外高興,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,看見盛昱龍不高興地站在原地,自己就走了回去,笑著看他。
說起來也是奇怪,他特別喜歡盛昱龍孩子氣的那一面,心裡癢癢的,又很心動,問:“生氣了?”
盛昱龍說:“我以後想見你了怎麼辦?”
“那就去找我啊。”
“去你家?在你爸媽眼皮子底下能幹什麼事。”
“那你想幹什麼事?”
“你說呢?”
陶然抿著嘴唇,抬頭看著盛昱龍,盛昱龍沉默了一會,說:“想抱抱你,親親你,我能抱你一天,親你一夜。”
陶然聽到這卻笑了出來。盛昱龍問說:“你笑什麼,不信?”
陶然說:“你只抱麼,只親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