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鑰匙裝進兜裡,問:“有事?”
“學校讓交高考的錢。”
“高考還交什麼錢,考試也交錢?”餘歡把裝零錢的盒子又拿出來,說,“一張嘴就沒好事。”
她以前有段時間特別艱難,家裡吃飯的錢都是問題,每次看到餘和平眼巴巴地站在她房門前的時候心裡都會害怕,就怕餘和平張嘴說學校要交這錢那錢了。那實在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。
好在如今她也不是一個人了,她把錢給了餘和平,餘和平要接的時候她忽然又收了一下手:“你光知道要錢,怎麼不知道叫爸爸?這錢可是你爸爸的錢。”
餘和平忽然說:“你都給我,我就叫。”
餘歡眉頭一皺,伸手就要打餘和平,手都揚起來又忍住了,冷笑說:“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。”
她覺得餘和平變了,變得有了刺,總是扎她的心。
但是餘和平如今的樣子很是可憐,他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,大概是高考的壓力太大了,嘴角還起了泡,都是紅腫的,整個人精神狀態特別不好。她想,都是同樣要高考,怎麼樓上的陶然就一副陽光燦爛的模樣。說到底還是餘和平成績差,臨時抱佛腳,所以才著急上火。
陳平出去給餘和平改名字卻出師不利,如今抓的嚴了,改名還要出生證明。餘和平哪來的出生證明,原來都是非婚生子,壓根沒有,後來餘歡幫他上戶口還費了不少功夫。
“不改就不改吧,不姓陳也是你兒子。”餘歡安慰說。
但是陳平心裡卻不大高興,餘和平的是一定要跟他姓的,他決定過兩天再打聽打聽。
吃完午飯陶然也沒閒著,跟著劉娟去了一趟他姥姥家。他姥姥最近身體不好,他去看了,氣色還行。他兩個舅媽破天荒地都給了他十塊錢,讓他買點零食吃。
陶家比劉家條件好,窮人多煩惱,兩個舅媽平時也摳的很,前段時間因為陶然他姥姥生病花錢的事還拌過嘴。陶然不肯收,倆舅媽就硬往他兜裡塞,陶然只好收了,扭頭去看劉娟,劉娟垂著頭,也沒什麼反應。
他姥姥一直說劉娟黑了,瘦了,劉娟怕陶然聽了多心,笑著說:“我才幾天沒來,哪就一下子黑了瘦了。我一到夏天就容易曬黑,等到一入秋就又白回來了。”
說到黑白,他倆舅媽就開始誇陶然生的白。陶然是真白,比劉娟還要白,自然也比劉家這種整天風裡來雨裡去的一家人都白,身上還有種讀書人的書卷氣,一看將來就有出息。
從他姥姥家回來的時候路過餘家門口,又看到有街坊鄰居去他們家吹空調。劉娟就問陶然:“你六叔那的空調今天就能裝好麼?”
“應該能。”陶然說。
“你看餘家也裝空調了,是餘和平他爸爸給裝的。”
陶然不常在家,對餘家的事知道的不多,劉娟就給他講了講,陶然還有些感慨,說:“那個梁老師多好啊,居然被甩了。餘和平他爸爸不是坐過牢麼?”
“誰知道他媽怎麼想的。”
那大概就是真愛了。餘歡放著條件那麼好的梁和平不要,最後選了一個坐了那麼多年牢的男人,除了真愛,他真的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。
“你六叔家安空調,估計一大半也是為了你的緣故,你心裡要記著。”劉娟說。
陶然點點頭,說:“我知道了,我對他也不差。”
劉娟就笑了,說:“那就行,還有就是雖然安了空調,學習環境好了,你也別熬夜,這段時間身體比學習更重要,該睡覺就睡覺。你六叔是個知道分寸的人,這段時間大概也不會帶人回來打擾你學習。你就安安心心地備考,別再回來了。”
已經下午五點多,太陽沒那麼毒了,陶然要走,劉娟也要再去菜市場擺攤了。
“可惜啊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