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,問:“想起來什麼?”
“多像泰坦尼克號船頭那個景色啊。”
他這麼一說,盛昱龍就想起來了,別說,還真像。他笑著看了陶然一眼,陶然本就俊秀白皙,被晚霞的光染紅了之後,整個人豔麗的驚人。
樓下路過的行人也都駐足去看天上的晚霞,他們出來吃晚飯的時候,看到小區的廣場上聚集了好多人,那邊視野開闊,鬱鬱蔥蔥的樹木上方便是滿天晚霞,天地間都披上了一層金黃,尤其是那些本有些老舊的紅房子,在霞光的照耀下彷彿重獲新生,美的叫人觸目驚心,還有人拿了相機,在那拍照。
他們鄰桌吃飯的一個老頭說:“天有異象啊。”
當天晚上,市電視臺的新聞也報道了這場罕見的美麗晚霞。盛昱龍叫陶然出來看新聞,但陶然看了一眼便又回去學習了。
他這一學就學到了深夜,盛昱龍都熬不住要睡了,見陶然還趴在桌子上學習,就敲了敲門說:“十點多了,你明天還得早起,早點睡吧。”
陶然有些疲憊地點點頭,說:“我把最後兩道大題做了就睡。”
盛昱龍扛不住,就自己先去睡了,半夜不知道怎麼醒了,出來看了一眼,發現陶然的房間裡依舊露著淡淡的燈光。他走到門口朝裡看了一眼,發現陶然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陶然是有些幼稚的人,心裡受了刺激,彷彿就要立馬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學習才肯罷休。六月的 夏夜長┃六月六日,芒種,晴
大概是看了陶然, 劉娟對陶建國的態度軟化了一點,當天晚上倆人又睡到了同一張床上,說話到深夜。劉娟見了自己兒子懂事的樣子, 也想開了一些, 反正都這樣了,又不可能離婚, 最好的做法就是以此來教育一下陶建國,最好能改掉這亂講義氣的毛病。
陶建國見這些天劉娟都瘦了這麼多, 不是不心疼的, 也有些後悔, 見劉娟給了他機會,便忙不迭地表衷心,摟著劉娟親了一口。
“我聽老六在車上說的那些話的意思, 你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,可以去他那兒?”
陶建國抽著煙說:“不去。”
劉娟問:“為什麼不去,不想在他手底下幹活?”
陶建國說:“以前都是我領的兵,聽我指揮, 如今叫我腆著臉去給他打下手?”
“你這一會兒有志氣了。”劉娟冷笑。
“也不全是因為這個。你想,憑我和老六的關係,我要是到他那兒, 他肯定也不好意思屈待我,多少給我個官噹噹,可我這性格哪是做生意的料,沒能力, 拖累他不說,底下的人也不服氣,只會叫人看笑話。”
他是有尊嚴的人,不能承受這種事。
劉娟很看重男人的尊嚴,便沒有說話,良久才問:“那你說該怎麼辦呢?咱們倆不能就這麼閒著吧?”
“我明天就去找找工作。”
“如今下崗的這麼多,哪有什麼工作給你找。”劉娟翻過身去,說,“張姐說她這兩天在菜市口賣菜,賺的還可以,明天我去問問,要不我也幹這個。”
“你賣什麼菜,不許去。”陶建國說,“你再等等看。我就算好工作找不到,找點零散的活幹總不是問題吧?”
劉娟沒說話,陶建國抽完最後一口,將菸頭扔進菸灰缸裡,也枕著胳膊躺了下來:“你說張姐,哪個張姐?”
“還能哪個張姐。”
“就你原來說有個女兒要給老六介紹那個?多大了來著,你說是大學畢業,對吧?”
劉娟翻過身來:“你說誰多大啊,張姐?”
“我問她幹什麼,我問她那閨女,二十幾了?”
“二十二三吧,今年才畢業的,好好地怎麼問起她來了?”
“她找到物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