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候他們一個還年輕帥氣,一個尚在襁褓,而如今陳平已經有了些許白頭髮,胖了一點,眉眼也不再那麼凌厲,而餘和平,已經是十九歲的男孩子。
陳平激動的紅了眼眶,說:“陳末,我是你爸爸。”
餘和平說:“我不叫陳末,我姓餘,叫餘和平。”
這是餘和平和他親生父親人生中的第一句對話,其實很悲涼。外頭還下著大雨,陳平收了雨傘直接進門,餘和平呆呆地站在旁邊看著他進門。
如今陳平走了,他的雨傘卻留了下來,在地板上留下一灘水跡,是一把黑色的傘,像陳平那個人,透著腐朽的氣息。
陳平和梁成東,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。但這才是他的來路,他充滿腐朽氣息的家庭,還有不正常的他。
陶建國沒能追上陳平,氣喘吁吁地回來,想問問餘歡是怎麼回事,結果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,他只好隔著窗說:“那人跑了,沒追上,你們娘倆在家小心點,鎖好門,有事就喊我。”
早有鄰居出門來看,陶建國就跟他們說了說。大家都好奇那男人是誰。
“還能是誰,她招惹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,說不定這一回碰上難纏的了。”
“我還真看見那男人進門了,長的還挺帥的一箇中年男人,看著不像個老實人,那頭髮短的,跟蹲監坐牢的一樣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,鄰里生活平淡,餘家一向是大家最大的談資。陶建國上了樓,劉娟披著衣服在樓道里站著,往下看了看,問:“怎麼了?”
陶建國說:“餘家來了個男人,跟餘歡鬧起來了。”
劉娟“哦”了一聲,收緊了衣服往裡走。陶建國趕緊跟了上去,還沒開口呢,房門“咣噹”一聲就關上了。
陶建國訕訕地重新開了門,說:“咱們也好久沒見陶然了,要不這週末去市裡頭看看他?”
劉娟說:“你還要去看他,你見著他,好意思麼?”
陶建國就不高興了,說:“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,我怎麼不好意思見他?”
劉娟不說話,直接回了房間了。陶建國一個人怪沒意思的,去了陶然房裡睡覺去了。只是今天雷聲轟鳴,雨也大。陶建國有心事,翻來覆去都睡不著,於是就又起來,將窗戶開啟,抽了一支菸。煙霧又被風吹進來,低頭就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陶然的照片。
俊秀溫潤,不笑的時候很清冷的一個人,笑起來卻很溫暖,眼睛裡有光。
市裡的雨沒有縣裡下的大,不過風越刮越大,把陽臺的門都給吹開了。陶然正準備上床,忽然聽到了陽臺上的動靜,趕緊跑出來來,原來是被風吹開的陽臺門把他放在地上的勿忘我花盆給撞倒了。
他的勿忘我長勢喜人,都快要開花了。他趕緊跑過去看,還沒蹲下來呢,房間裡一下子變得一片漆黑,停電了。
他嚇了一跳,手就按在了碎的花盆上,掌心傳來尖銳的疼痛,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,趕緊捂住了手。盛昱龍打了手電筒出來,朝陽臺照了過來,就看見陶然蹲在地上,神情痛苦。
“怎麼了?”盛昱龍急忙走了過去,蹲下來一看,發現陶然的掌心都是血。
“被花盆給扎到了。”陶然說。
“鬆開手我看看。”
盛昱龍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的手掌心,還好傷口並不深,但因為掌心皮嫩,流了不少血。盛昱龍回身去拿了藥箱過來,說:“還好家裡有準備。”
陶然感覺有點疼,所以一直沉默著沒說話,倒是盛昱龍,心疼的很,比自己受了傷還要心疼千倍萬倍,但他是男人,不好表現出來,只抿著嘴唇給陶然上藥。
傷口清理之後便貼了個創可貼,陶然說:“不流血就沒事了。”
“別沾水,明天看看情況,如果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