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“謝謝。”陶然上了車,那人看了他一眼,問:“怎麼這麼早一個人在路上走?”
“去看親戚,想早點去,起的早。”
那人便和他閒扯了兩句,陶然卻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,他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,那司機告訴他,這都快到市裡了。
到了市裡之後,那人便把他放在了一個公交站臺那,陶然跟那人道了謝,就坐上了去盛家的公交車。
冬日暖洋洋┃剋制與放肆
到紅房子小區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出來了, 他拍了好一會的門,也沒見裡頭有人答應。他才想起這時候的盛昱龍是不大可能一個人住在家裡的,於是就又去了周芳那裡。開門的是左阿姨, 看到他愣了一下, 陶然直接說:“我來找六叔,他在這麼?”
“在, 在。”左阿姨趕緊把他讓進來,說, “外頭冷吧?”
“不冷。”陶然神色有些激動, 說:“我去看看六叔。”
“他可能還在睡覺呢。”左阿姨說。
陶然揹著包進了盛昱龍的房間, 盛昱龍的房間拉著窗簾,有點黑。他走到床邊坐下,看著盛昱龍睡著的臉。
盛昱龍憔悴了很多, 鬍子拉碴的也沒刮,臉上的稜角更分明瞭,但他依然很警覺,他剛坐下, 盛昱龍就睜開了眼睛。
在一瞬間的晃神裡,盛昱龍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,或者在做夢。
盛昱龍是個很放肆的人。
官二代, 家境優渥,偏偏家庭並不幸福,養就了他有些叛逆和不羈的性格。年紀輕輕不到二十歲就被盛父扔到部隊裡去改造,鍛鍊了他的血性, 人卻更不羈粗糙。他算是典型的紈絝子弟,既有壞習氣,也有重感情的一面,人生從來順風順水,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。
所以看上陶然,隨心所欲就黏上去了。他也不是對於未來沒有一點規劃,正相反,他是大男子主義非常嚴重的人,尤其對自己喜歡的人,極其捨得付出,有責任心,從沒有想過玩玩就算,也沒有想過不負責任。只是千算萬算,沒算到倆人的關係暴露的這麼突然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他和陶然一樣不夠有心機,不夠謹慎,但陶然是因為閱歷少,生性單純,他是因為自大過了頭,人上人做久了,過的太順遂。
所以這段感情一下子就垮了,簡直潰不成軍。盛昱龍乾著急,但動不了,能動也做不了什麼。這個結解不解得開完全不在於他,他做什麼都沒用。
躺在床上的時候,盛昱龍開始認真思考這段感情,他是越想越羞愧的……他也沒有對陶然本性是直是彎的思量,因為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自己拐帶了陶然,所以應該揹負所有的責任。他只是擔心陶然,不知道陶然怎麼樣了。
陶然的日子肯定比他難過,他卻也做不了什麼。盛昱龍頭一次有這種無力感。這種所愛之人因為自己遭受磨難,自己卻毫無辦法的無力感,對於他這種自傲自信的青年男人來說,其實有著巨大的破壞力,心力上的消耗遠勝過肉體的痛苦。
他迷糊糊地看著面前的陶然,見陶然伸出手來,摸了一下他的臉。
陶然的手是冰涼的,就是這種冰涼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,驚喜地抓住了陶然的手,叫道:“陶陶!”
陶然笑了笑,說:“你睡覺真輕。”
“你怎麼來了?”盛昱龍看了看他憔悴疲倦的神色,又看了看他背後的包。
“我自己跑出來的,”陶然說,“他們應該很快就發現我不見了,我們倆跑吧,跑的遠遠的,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倆的地方一起生活,你說好麼?”
盛昱龍愣了一下,陶然的眼睛卻放著光:“你說好不好?”
盛昱龍還沒說話,他的手機就先響了起來。陶然看了一眼他的手機,卻立馬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