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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還早,電視臺都在播新聞聯播,陶然長大了之後其中的一個改變,就是開始學會了和陶建國一邊看新聞一邊討論,聊幾句政治上的事。女兒小時候一般和父親親,大了開始和母親說心事,兒子正好反過來,小時候跟媽媽親,長大了之後開始和爸爸有話題。
劉娟覺得很是失落,心裡沉沉的坐在床上。
陶建國最先發現了她的異樣,問:“你這幾天是怎麼了,一直蔫蔫的,生病了?”
劉娟說:“沒有,可能最近太累了。”
陶建國就讓陶然做飯搞衛生:“一年了,也讓你媽歇歇。”
陶然從小被教育的好,搞衛生做飯都是一把能手。其實和別人家的兒子比,陶然已經算是非常優秀了。
劉娟看他表現這麼好,心中母愛氾濫,就很想問一問陶然。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,早點說開,自己也好放下,開開心心過個年。
她是不相信自己一向懂事聽話的兒子會做出什麼離經叛道的事。
可是幾次要張嘴,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:她是在試探自己的兒子,和一個長輩級的男人有沒有什麼怪異的關係……這件事本身就讓她覺得無比怪異。
可是她越來越難以忍住了,因為每天晚上看完電視,陶然的電話總是會準時想起來。
這手機鈴聲對於劉娟來說簡直成為一種煎熬,她試圖找一些陶然必須要和盛昱龍每天通話的理由,可是她找不出來。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家庭主婦,她從小愛,她懂談戀愛是什麼樣子。
陶然在和盛昱龍談戀愛,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理由。
劉娟覺得難以置信而震驚。
快到春節的時候,劉娟病了。
這一病還很厲害,臉色難看,提不起神來。去醫院看了看,只說是尋常感冒,上火,加上咽喉腫痛。可是劉娟不是嬌滴滴的女人,以前也感冒發燒過,照樣上班做飯,如今卻好像起不了床了一樣,整天在床上躺著。家裡的活都交給了陶然,父子倆都很關心她。陶建國問她想要什麼禮物,送她。
“說起來咱們結婚這麼多年,我還沒送過你值錢的東西呢。”陶建國說。
“老夫老妻了,買那些沒用的做什麼,都攢著吧。”劉娟有氣無力地說。
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陶建國,陶建國還一無所知,說年三十不知道老六去哪裡過:“他要是不回他們盛家,不如叫他過來到咱們這裡過,省的一個人冷冷清清的。”
陶然正要說好,就聽劉娟說:“你別老讓他往咱們家裡來,人家都沒有一點自己的事麼?”
“他能有什麼事,”陶然說,“要是打電話讓他來,他肯定來,我可以先問問他。”
劉娟眉頭皺了皺,說:“要問也該你爸張口,你小孩子摻和什麼。”
陶然臉上沒什麼表情,聽了這話沒說話,繼續看他的電視。
劉娟忽然來了氣,伸手拍了一下陶然的肩膀,很用力。陶然被拍的往前一歪,坐直了回頭看她。陶建國笑著說:“你拍那麼大的勁。”
“兒不打不成器,”劉娟說,“一直寵著他,保不準他以後無法無天了。”
陶然回頭笑了笑,搬著板凳往外頭走了幾步:“這下就拍不到了。”
劉娟笑了出來,嘴角略有些苦澀,半夜睡覺的時候,忍不住哭了起來。她哭聲壓抑,可還是把陶建國給吵醒了,陶建國嚇了一跳,問說:“怎麼了?”
“做噩夢了。”劉娟哽咽著說。
陶建國就將她摟在懷裡,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。劉娟依偎在陶建國寬厚溫實的懷裡,眼淚打溼了他胸前的衣襟。對於劉娟而言,這簡直是等閒平地起波瀾,眼瞅著生活越來越幸福圓滿的當口,忽然扯開了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