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盛昱龍一愣,看向周強。周強咧開嘴說:“她懷孕了,快倆月了,說她要穿婚紗,不想等肚子太明顯。”
“我曹,”盛昱龍說,“這事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,倒是江子先知道了。”
“我還納悶呢,江子,你怎麼知道的?”
“上次我媳婦跟龐麗英去逛街,說她孕吐,我媳婦回來就告訴我了。”
周強說:“我本來想滿三個月再說的。她這胎懷的不穩,我們倆也沒什麼準備。這孩子來的不在預料之中。”
“你他媽上床不帶套子,孩子還不在預料之中?”
周強說:“以前那麼多次都沒懷上,誰知道這次竟然懷上了。”
“強子,這孩子不會不是你的種吧?”江子笑著問。
結果不等周強說話,盛昱龍就一腳把他的椅子給蹬出去了。江子差點摔倒,笑著扶住桌子,說:“龍哥,哥幾個不是結了婚就是生了娃,你可得抓緊了啊。”
“都是你他媽起的頭。”盛昱龍說。
江子孩子都上小學了,就屬他結婚最早,老婆是初戀。
本來這事知道的人不多,江子一說,大傢伙都知道了,忙著恭喜他。周強紅光滿面的,挺高興。
沒孩子的時候也沒十分想,有了之後才知道是這麼高興的事。他們這群男人,傳宗接代看的比誰都重,好像有孩子也是炫耀的資本一樣,有了孩子,一個偉岸男人的一生才算完整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要當爹的是他好哥們的緣故,盛昱龍知道了之後心裡有些亂。
他想,他大概是不會有孩子的。他以前雖然沒考慮過結婚的事,但潛意識也一直認為自己遲早也是老婆孩子熱炕頭。如今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跟婚姻和孩子無緣了。
其實還是有點遺憾。這真是一條兩敗俱傷的路,毀了他,也毀了陶然。
他也是個人,是個大男人。在這段慾望萌發之前,也是很正常的一個男人,沒有辦法一切都無所謂,瘋狂地認為愛就愛了,什麼都不去想。他也活在俗世裡,且是個世俗的生意人,沒有一手遮天的本事,做選擇的時候也要顧後果。
他如今在面對陶建國的時候都會莫名心虛愧疚,不能想象將來真和陶然有什麼關係的時候,要如何面對陶建國夫婦。何況陶家如今已經塌了半邊天,他還要不要給這個家庭雪上加霜。
最不忍的其實是陶然,陶然太優秀了,自己如果不擋著他人生的路,他會有多麼光明燦爛的未來。
他喝著酒,腦子裡想著陶然那張青春俊秀的臉。
如果他回不了頭,就一個人走,將這些齷齪的,隱秘的慾望藏在心裡,不要拉陶然下水,這一輩子就在陶然身邊,做一個盡職的六叔,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。
“龍哥,你別一個人喝悶酒啊。”江子搭著他的肩膀,說,“跟弟弟走一個。”
兩人碰了一下杯子,不知道是不是碰的時候力道沒掌握好的緣故,竟然碎了。
酒杯碎了,刺傷了盛昱龍的手。陶然上次被花盆扎傷的手疤痕還在,他的手又傷了。周強趕緊拿了紙巾給他擦了一下手,問:“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盛昱龍擦了擦手,看了看,傷的是大拇指下頭,好在很輕,只留了點血。
周強送他回去,路上問:“龍哥,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”
盛昱龍說:“沒有。”
他說著就點著了打火機,給周強點菸,周強趕緊湊過來,手擋著風,點著了嘴裡的煙,用力吸了一口。盛昱龍緊接著點著了自己的煙,兩個人沿著街邊往前走。天已經黑了,路上的積水退了不少,到處都是夏天潮溼的味道。
“我跟龐麗英商量著買房子了,這兩天在看,相中了一個戶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