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吧。”司墨離音色磁性，“可以動手了。”
他不閃不躲，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。
涼念禾笑得明媚，眼睛彎彎的如同月牙，她又往前挪了挪膝蓋，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。
“你有沒有遺言要交代？”她問，“畢竟，等下你就沒有機會說話了。”
司墨離認真的思考了一下：“有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殺了我之後，你不要慌，不要跑。”司墨離說，“你只需要叫來管家，讓他幫你報警。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，我的死跟你一點關係沒有。這樣的話，你可以全身而退。”
“切記，撇清關係。涼念禾，我的命，不用你償還。你要給我好好的活著，明白嗎？”
涼念禾眨了眨眼，眼睛裡又泛起了淚光。
“都這個時候了……司墨離，你居然還在交代我怎麼自保，怕我進監獄，成了殺人犯。”
“因為是我自願死在你手裡的。我不追究，任何人都不能審判你。”
他還在為她著想，不想她殺人償命。
涼念禾應道：“知道了，我可不想蹲局子。在你死了之後，我要繼承你的遺產，成為億萬富婆，生下我的雙胞胎，過著人上人的尊貴日子。”
“司家那邊，林珍疼愛我，會處處護著我。我要是說我的孩子是你的，那麼我的地位更加穩固了……過了三五年，我再遇見了讓我怦然心動的人，我就可以再婚。”
“而你呢？司墨離。”涼念禾問道，“你只是一個孤魂野鬼。”
司墨離靜靜的看著她：“如果這樣能夠讓你快樂，我也接受。”
頓了幾秒，涼念禾大聲的應道：“好！”
她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，助威似的，聲音清脆響亮。
與此同時，她開始慢慢用力。
刀尖在司墨離的心臟處，凹陷得更深了。
“你說，我是快準狠的直接刺進去，還是一點一點的刺進去，在裡面攪和，讓你清楚的感受到你的生命，是怎樣流失的？司墨離，你喜歡哪樣？”
“我都可以。”他回答，“念禾，你喜歡哪樣？”
兩個人像是在討論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，語氣親暱而美好。
實際上呢。
血腥又殘忍！
“我喜歡第一種，快準狠。”涼念禾說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司墨離對她，簡直到了百般縱容的地步。
這也是涼念禾第一次的感受到，什麼叫做寵愛。
原來被人無條件的愛著的感覺……是這樣的啊。
好似有了靠山，好似有了港灣，好似天塌下來她也能躲在這個人的懷裡。
只可惜，晚了，太遲了。
涼念禾已經做好決定了。
她會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。
司墨離還不知道，不過沒關係，很快他就會親眼見證了。
涼念禾的眼裡，閃過一抹算計的亮光。
誰說……只能司墨離拿捏她呢？
她也能拿捏司墨離，做出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！
“行。”涼念禾點頭，“司墨離，你看好了。”
“我在看。”
不管她說什麼，他都會認真的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