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難了。
等宋念禾再次抬眼的時候，已經沒有看見沈伊悅的身影了。
沈伊悅站過的地方，還有那個巨大的行李箱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就像她的出現一樣，突然得很。
來無影去無蹤。
………
晚上。
宋念禾躺在病床上，醫生正在給她檢查，詢問她的情況。
“挺好的，司太太，”醫生說，“您恢復得比我預料中的要好很多，一切正常。”
“那我，是不是可以出院了。”
醫生點點頭：“是的。不過，如果您比較保守，想再多住住的話，也是可以的。畢竟您是孕婦，多養胎安胎，只會有好處。”
儘管醫生說的很委婉，但是宋念禾還是聽懂了。
所有人都在給她找著理由和藉口，讓她能夠多在醫院裡住一住，多陪一陪司墨離。
要是她出院了，想要見司墨離一面，就沒有這麼容易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宋念禾回答，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“好，司太太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病房裡陷入了安靜。
隔壁病房裡也是靜悄悄的，不知道司墨離正在幹什麼。
宋念禾的腦子裡，還是浮現出今天那個女人的樣子。
她……到底是誰。
正想著，吱呀一聲，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進來的人，是宋知序和許安雅。
他們兩個難得的一起出現，宋念禾揚起笑容：“哥，未來嫂嫂，剛約完會就來我這裡了啊？”
她還有心思開玩笑，打趣他們兩個。
但，宋知序和許安雅的表情，卻是有些嚴肅。
“怎麼了？”宋念禾的笑容一僵，察覺到了，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許安雅看著她：“念禾，你……”
“我怎麼了？”
“你還記得我跟你說，去查那個女人的來龍去脈嗎？”許安雅支支吾吾的，“我，我……我問了威廉，威廉也表示不清楚，但是說……說是他看見過她和司總的單獨合照，曾經……曾經擺在司總的辦公室裡……”
宋念禾的心，猛然往下一沉。
“然後我……我就把事情告訴宋知序了，他，他就去查……查了一下……很容易就查到了，沒有任何的困難和阻撓……”
許安雅平時說話，伶牙俐齒的，表達能力很強，很清楚。
可是現在，她卻含糊不清。
只能說明……那個女人的來歷，非常的不簡單。
不過在表面上，宋念禾還是保持著淡淡的笑意，壓下心裡的驚慌。
反正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。
哪怕再出現更糟糕的局面，她也能面對，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還有什麼事，能夠比司墨離忘記她，更讓她痛苦呢。
“這樣啊。”宋念禾挽了挽耳邊的發，“那說給我聽聽，我也很想知道，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歷。”
她看向許安雅，許安雅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忍，然後偏頭避開了她的目光。
都不敢和她對視。
沒關係。
宋念禾又看向宋知序。
“哥，”她開口，“你來告訴我吧。”
宋知序倒是直直的望著她，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