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他說什麼沒意思,總之,沈伊悅是不會再輕易的開口了。
話語權從來不在她這裡。
伴君如伴虎,她本來就是有“前科”的人,在司墨離面前,她更是要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稍有不慎的話,她就有可能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。
雖然……她目前也沒有擁有什麼,但比沒有好。
司墨離靜靜的坐著,他出身名門世家,從小就有良好的教養,站有站相坐有坐相,後背挺直,從不佝僂彎曲。
他的手指搭在膝蓋上,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。
終於,他開口了:“沈伊悅。”
“我在這裡的,阿離。”
“現在……你沒有對手了,心情如何?”
“我,我只想陪著你。”
司墨離側頭看向她:“要是有一天,我遇到了我想要娶的女人,你說你,該怎麼辦。是我給你一筆錢打發你走,還是直接不見你?”
沈伊悅心裡一驚。
“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,你永遠也不會成為我的女人,再怎麼樣,我都不會碰你。”司墨離說道,“就算你一直留在我身邊,也只是我的一顆棋子。而且,是隨時可以換掉的一步棋。”
他的眼神裡盡是狠厲,沒有半分情意。
“記住自己的位置,否則,你將一無所有。做得好的話,加上我心情不錯的話,也有可能我會助你一把。”
說完,司墨離起身,徑直走向窗戶邊。
他就負手站在那裡,背影挺拔。
而他望著的方向……正是江城機場的方向。
機場。
人來人往,隨處可見拖著行李箱匆匆忙忙的行人。
宋念禾坐在貴賓休息室裡,望著窗外空曠的停機坪。
馬上就要走了,她的內心裡毫無波瀾。
她在住院的時候,想象過很多次,當她決定要走的時候,她是不是很難過,很失望……
可是,當她真正站在這裡的時候,發現自己反而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。
也許……放下即是解脫。
宋念禾解脫了,不再被愛束縛,以愛為牢,困住自己的人和心。
“念禾,別想了,”許安雅走過來,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,往她身上一靠,“你看,你走了,還把我也帶上了,是不是也挺值得的?不管是在江城還是京城,我們都始終在一起。”
宋念禾點點頭:“是啊,友情也許……比愛情更珍貴。”
愛情讓人遍體鱗傷,死去活來。
而這份友情呢?
不管她在什麼情況下,是貧窮還是富貴,是飛黃騰達還是落魄狼狽,許安雅一直都陪著她,不離不棄。
“安雅,我沒有想,我只是在放空自己的思緒。”宋念禾說,“我現在心裡什麼都不剩下了,是空白的,也是空蕩的。”
“不必逞強的,在我面前,你可以脆弱。”
許安雅見過她無數的模樣,哭的笑的鬧的瘋的崩潰的嘶啞的……統統都見過。
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安雅。都到這個地步了,我再難過再傷心,只是會讓自己變得糟糕,影響心情也影響胎兒的發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