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就要走。
因為他知道，宋念禾一定會挽留他的。
如司墨離所料，在他剛起身，膝蓋還沒有直起的時候，宋念禾的手攀了過來，搭在他的手臂上，制止了他。
“好，我先說，我說。”宋念禾妥協了，“每次我都贏不了你……”
每次？
還有哪一次麼？
怎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要知道，司墨離的記性是出了名的好。
幾乎是過目不忘。
上學的時候，別人背得要死要活的文言文，他多讀幾遍就能順利背下來了。
頭又突然痛了一下。
不過，司墨離沒有在乎。
他低頭，看著宋念禾搭在他臂彎上的纖纖玉手，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。
這種感覺很好。
他知道她一定會攀上來的。
不過，司墨離的唇角很快一收，換上了那副隨意淡漠的樣子。
“現在可以說了。”他開口，“我再考慮答不答應。”
“很簡單。司墨離，只要你答應我，你不娶沈伊悅，你不會和她在一起，我就聽你的話。你要我回京城，我就回京城。你要我不再纏著你，我就不再纏著你。”
這是宋念禾，最後的底線。
只要他的身邊，他愛的，他娶的，是一個真正會為他好的女人，她都認了。
不管是她愛他，還是另外的好女人愛他，起碼，他是幸福美滿的。
有一個很好的女人，代替她去愛他，足夠了。
司墨離慢慢的轉頭，再一次對上她的眼。
可是這一次，先移開目光的人，是宋念禾。
她心虛了。
“我知道……可能我有點無理取鬧，我和沈伊悅無冤無仇的，但，我就這麼一個要求。”宋念禾說，“其他的，我都不在乎，我也不想要。你不娶沈伊悅，就當是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生怕司墨離會一口拒絕，她又馬上說道：“好不好？我想，你也沒有那麼喜歡她的。好女人多的是，為什麼非她不可。”
誰都可以，但就不能是沈伊悅。
這個女人的心機太重，太自私，真的不配。
氣氛慢慢的變了。
宋念禾等待著司墨離的回答。
而司墨離……
在思考，他該如何回答。
如果他直接答應下來，會不會顯得太豪爽了，太好說話了，容易讓宋念禾得寸進尺，還會再一次的提出要求。
如果他不答應的話……
倒顯得他真的對沈伊悅一往情深了。
想了半天，司墨離淡淡道：“我明天給你答覆。”
“啊？”
“明天我告訴你，這句話很難理解嗎？”
宋念禾眨眨眼：“現在不能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
宋念禾頓了頓，臉上慢慢浮現出了苦澀的笑容。
他對沈伊悅的情意……還是有點深吧，是初戀，是青春年少，是白月光。
所以，他需要好好的想想，而不是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。
其實沈伊悅已經贏了。
她就只出現了一面，待了十分鐘，卻讓宋念禾如臨大敵，潰不成軍。
宋念禾都不敢想，如果……如果沈伊悅再出現一次，兩次三次多次的話，局面會變成什麼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