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墨離，你怎麼變成了一個說謊不眨眼的人？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！”
“最後！”宋念禾聲音一揚，“你能有什麼緊急事，你要去哪裡？你無非就是回司苑，讓家庭醫生再給你好好的診治！”
在她一句又一句似連環炮的攻擊之下，司墨離的薄唇抿了又抿。
他無言以對。
宋念禾昂著頭：“我問你，司墨離，你生病了為什麼要瞞著？”
他淡淡道：“難道生病了，要昭告天下？”
“起碼你可以不喝那些酒啊！”
“我不喝，那就是你會喝了。”司墨離說，“那還不如我替你喝了。”
宋念禾要是喝小半瓶白酒，絕對直接進醫院。
“我，我……”宋念禾跺跺腳，“司墨離，行了，我沒心思跟你吵架，我們先去醫院！”
“不去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司墨離回答，“我難受，你也解氣了，也鬧夠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宋念禾才說了一個字，司墨離便打斷道：“念禾。”
他的語氣裡，有著幾分無奈和嘆息。
他不想和她劍拔弩張，針鋒相對。
“我明白你心裡對我有氣，有怨還有恨，是我的錯，我司墨離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對不起你，辜負了你。”司墨離說，“但我希望，你不要用我的過錯，去懲罰你自己，不要生氣不要傷身。你要做的是慢慢放下我，遺忘我，去接受秦之陌或者別的人，去過上新的生活。”
“兩家集團合作，是我為小亦的未來規劃的一盤大棋，因為等我老了，等小亦長大了，司氏就會輪到他來接手。所以，不管你提出什麼刁難我的要求，我都會答應。因為我的就是你的，你的就是小亦的。”
“聽話，談判完之後你就回京城，安安心心的過你的生活。工作上的事情，我都會處理好，不需要你操太多的心。我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，可以忙碌一些也沒有關係。”
司墨離說得很慢，也很誠懇。
最後，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，像曾經很多次那樣，充滿溫柔愛意的撫摸。
“我沒事，老毛病了，你也不要自責，你今晚讓我喝的那點酒，和我帶給你的傷害比起來，根本不算什麼，不值一提。念禾，對不起，我……”
我愛你。
對不起，我愛你。
這是司墨離想說的，完整的話。
但“愛你”兩個字，在嘴邊繞了又繞，最後還是嚥了下去。
他不配愛她。
宋念禾靜靜的聽著司墨離說完。
她的眼眶，慢慢的開始溼潤，慢慢的泛紅，最後，她稍稍的一眨眼，滾燙的淚珠便簌簌的落了下來。
女人的眼淚，男人的軟肋。
看見她盈盈的淚光，司墨離頓時手足無措了，理智也在瞬間崩塌了。
“念禾……我，我……你……”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，“你先別哭，我，我剛剛哪句話說得不對了？你別介意，不要往心裡去……念禾……”
他不知道是先抱她，還是先給她擦眼淚。
他如今還有資格抱她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