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“不配”,聽得盛雋致心驚膽戰的。
宋念禾可就在外面聽著呢,這兩個字得多傷她。
司墨離又說道:“才剷除了司文辰,司氏也在蒸蒸日上,我並不想考慮人生大事。最重要的,是我並沒有遇到那個想娶回家的女人。”
“說不定,宋念禾就是你的正緣呢,緣分嘛。”
“她不是。”
“她是。”
司墨離再次否認:“她不是。”
盛雋致不吭聲了,得,他盡力了。
等以後司墨離要是恢復記憶了,宋念禾跟他算起這筆賬,那也是他活該,有他受的!
以前司墨離有多珍惜多愛,現在,就有多不放在心上。
“對了,”司墨離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,停留太多的時間,花費太多的精力,“那個專案進行得怎麼樣了。”
冷不丁的一句,把盛雋致都給問懵了:“哪個專案?”
“你特意讓我趕回司氏集團,非要緊急簽字的那個。”司墨離說,“你當時十萬火急,這會兒反而來問我了?”
盛雋致更懵了。
司墨離竟然記得這個專案,就是司墨離和宋念禾要去民政局辦理離婚那天,也是車禍發生的那天,等著司墨離簽字才能走流程的重要專案!
見盛雋致呆滯的樣子,司墨離擰眉:“你今天是怎麼了,心不在焉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盛雋致答不上來,但腦子卻是在轉得飛快。
司墨離記得專案,記得司氏集團,記憶如此的清清楚楚,但是卻半個字不提宋念禾,也不記得民政局離婚的事。
所以,也就是說……
他記得他過去經歷的所有的一切,但是,唯獨有宋念禾參與,宋念禾在場的,他都忘記了。
司墨離的記憶,像是按下了刪除鍵,將宋念禾留在司墨離生命的痕跡,統統抹去。
什麼都記得啊,什麼都沒忘。
只有關於宋念禾的,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盛雋致在心裡惋惜,感嘆,卻又什麼都不能說。
司墨離的情況,算是明瞭了。
一時間,他不知道該說司墨離可憐,還是宋念禾可憐。
是記得的人更痛苦,還是忘記的人更難受。
一個始終活在回憶裡,一個,始終不知道自己曾經深愛過。
誰更可悲呢。
“公司那邊,有我在處理,你儘管放心,好好的養傷吧。”盛雋致站起了身,“早日康復。”
他的使命,完成了,也該走了。
畢竟他還有很多事要忙。
司墨離回答:“我沒覺得有什麼不適,差不多也可以出院了,在公司或者家裡養著,叫醫生貼身跟著,不會有問題。”
聽這意思……
司墨離在醫院裡待不住了。
沒等盛雋致說什麼,司墨離淡淡道:“叫威廉來辦出院手續。”
“你今天就要出院?”盛雋致一驚,“你確定?”
“難道我跟你說著玩?”
“不行。”盛雋致立刻搖頭,“你的傷勢過重,必須要再靜養。起碼……還要一個月。”
司墨離回答:“你覺得我能在醫院裡待一個月嗎?”
他是工作狂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