涼念禾說：“我愛你。”
簡單的三個字，瞬間讓司墨離渾身僵硬，下唇微微的發抖。
他聽到了什麼？
是幻聽嗎？還是，涼念禾真的說了，她愛他？
“我愛你，司墨離。”涼念禾又重複了一遍，“真真正正去面對自己的心的時候，我必須要承認，我對你是有感情的。就像……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一樣，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，我對你有了愛情。”
“但是愛不愛的，完全支撐不了我們的婚姻繼續延續下去。你過於自私，以自我為中心，不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，更不懂得我想要的是什麼……”
“和你在一起，我會很累很累，我也會時不時的想起你以前給過我的傷害。”
說到這裡，涼念禾笑了笑：“我也不怕你知道，我也在很多個夜晚，睡在床上的時候，翻來覆去的思考過，我一定要離婚嗎？我一定要和你分開嗎？我有動搖過念頭，有想過和你重新開始。”
“可惜，司墨離，你一直都在讓我……失、望。”
“我對你，只有失望，沒有期望。”
沒有期望的日子，又該怎麼過下去。
每一天都像是白開水，寡淡無味。
所以，愛有什麼用呢，互相愛著有什麼意義呢。
人這漫長一生裡，有很多的東西，不是隻有單一的愛。
“離婚吧。”涼念禾說，“放過我，放過你。”
司墨離靜靜的聽她說完，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。
心很痛很痛，可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。
因為……他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。
很安靜，靜到能夠聽見外面呼呼的風聲，還有深夜轎車駛過的聲音。
半晌，司墨離開口：“如果，我就是不放過你，也不放過我自己呢？”
“那你，永遠都見不到我。”
“憑什麼你覺得，我找不到你，見不到你？”
“憑我有爸媽，有哥哥。”涼念禾說，“他們是我永遠的依靠和後盾。”
司墨離眼眸一眯，眼神裡閃過詫異。
他這才想起來，剛才涼念禾在離開他身邊的時候，說過的那句話。
親生女兒？
乾女兒？
到底哪一個，才是涼念禾的身份？
“你……”司墨離遲疑開口，“是宋家的女兒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有血緣關係的，親生女兒？”
涼念禾給出了肯定回答：“是的。”
司墨離怔住了。
他怎麼也沒有想到，涼念禾會是宋家的千金小姐！
太出乎意料了！
“涼念禾，你……確定嗎？”司墨離問，“萬一出了差錯，有了誤會，那對你的人生來說，會產生很大的影響。”
麻雀變成鳳凰了，但要是再從鳳凰變成麻雀的話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。
不等涼念禾開口，宋父和宋母已經異口同聲的說道：“念禾就是我們的女兒，做過鑑定，早就確認了！”
“對，”宋知序也點點頭，“我來司城的目的，就是為了找我失散多年的妹妹。而我，找到了。”
關於宋家二小姐失蹤的事情，司墨離是有聽說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