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珍頓了頓，又說了一句：“墨離他要是敢說你半句不好，我可饒不了他！”
司墨離又怎麼可能捨得，說宋念禾呢。
疼都來不及。
宋念禾回答：“媽，司墨離他肯定不會怪我做出這個決定……只是，他會傷心難過，是在所難免的。”
她不希望他難過。
“只要以後的日子是美好的，就值得了。”林珍說，“人生啊，哪裡有十全十美，什麼好處都佔盡了呢。”
宋念禾點點頭。
道理她都懂，讓她先做一下心理準備吧。
她不敢面對他眼眸裡的沉痛。
也讓司墨離的身體，再恢復恢復。
………
半個月後。
日子一天天的過，司墨離的情況，也一天比一天好。
他已經可以拄著柺杖，勉強的下地行走了，只是走不了太遠，最多從病房走到護士站。
醫生說，他的恢復情況，比想象中的要好。
照這樣下去的話，再過半個月二十來天的樣子，司墨離就可以出院了。
到那個時候，只需要定期來醫院複查。
這天，醫生照例來查房。
護士則來給司墨離換藥。
除去肝臟破裂，司墨離身上還有大大小小好幾十處傷，輕傷都恢復得七七八八了，但是幾處重傷，還是需要精心護理。
平時司墨離換藥的時候，宋念禾都不在。
但今天，偏巧她趕上了。
護士將托盤放在一旁，然後開始解司墨離的病號服釦子。
“司先生，麻煩您稍微側躺一點點。”
“好的……對，別動。”
“紗布揭下來會有一點點的疼，您忍耐一下。”
宋念禾站在門口，還握著門把手。
她看著這一幕，有些呆滯。
不是……她老公，讓別的女人來寬衣解帶？
雖然宋念禾知道，護士是在換藥，是在工作，可她心裡就是彆扭就是不舒服。
以前她沒看見還好，這看見了，心裡就膈應了。
而且，這些天護士都是這樣給司墨離換藥的！
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！
否則的話，這些活兒，她也能幹的。
她不會，她就學啊……
“司墨離。”宋念禾嘟囔了一句，含糊的喊著他的名字。
本以為他沒有聽見的，但是卻看見他的身體僵了兩秒，然後轉過頭來。
“念禾？”
看見她的那一秒，司墨離的眼裡竟然閃過一抹無措和慌亂。
他慌什麼亂什麼？
宋念禾這心裡，更不是滋味了。
“你怎麼來了。”司墨離音色淡淡，聽起來倒是和平常沒什麼區別，“正準備換藥，你出去等一下吧。”
宋念禾卻反手關上門，徑直朝病床邊走去：“我為什麼要出去等？”
走到他旁邊，她還補充了一句：“我還看不得嗎？你哪裡我沒看過？”
這句話有點耳熟。
是以前司墨離對她說的，現在，輪到她對司墨離說了。
不僅如此，宋念禾還微微一笑，看向護士：“你說對吧？”
“額……”護士點點頭，“是的，司太太，您當然可以留在這裡。”
宋念禾又看向司墨離：“聽到了麼。”
司墨離“嗯”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