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在這裡跟我開玩笑,還有這個閒情逸致。”
“那不然?”司墨離挑眉,“我一個大男人,要嗷嗷叫麼?”
宋念禾忍不住揚起唇角。
因為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……
嗯,無法想象。
司墨離是那種取子彈都不會哼一聲的人,鐵骨錚錚,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嗷嗷叫的場景。
見她笑了,司墨離也笑了。
總算是逗她開心了一點點。
“好了,別貧嘴。”宋念禾說道,“我在學習呢。”
“你以後要給我上藥?”
“對。”
不等司墨離再說什麼,宋念禾馬上接話:“你不許拒絕,就這麼定了。”
司墨離倒是真的就安靜下來。
他最大的傷口,在肚腹處。
移植肝臟的時候,手術傷口也在這一塊。
所以,當護士拆掉紗布的時候,發現紗布黏在面板上面了。
見狀,宋念禾馬上說道:“慢點慢點,輕點撕……需不需要生理鹽水溼潤一下?”
儘管護士的動作已經足夠小心翼翼,但還是流了些許血。
護士的額頭,只冒冷汗。
這司太太,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。
她給司先生換了那麼多次藥,司先生什麼都沒有說,一直都挺相安無事的。
本來這個差事,其他護士都不願意幹,因為費力不討好。
萬一要是出了差錯的話,還要承擔責任。
但沒想到,司先生非常的好相處,和外界傳聞的嚴厲不近人情,根本不一樣。
結果……
司先生好相處,司太太卻不是那麼回事。
“司,司太太,”護士回答,“這是是……是正常的情況,您無需擔心。”
宋念禾緊緊的皺著眉,一眨不眨的盯著:“你慢點,別分心,專注些。”
“……好,好。”
原本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換好藥,這一次,花了足足一個小時。
護士出了一身汗,後背都溼透了。
好不容易搞定之後,護士端著托盤飛快的離開。
病房裡,只剩下司墨離和宋念禾了。
宋念禾用手輕輕的扇著,帶起細小的微風,讓藥液快些乾涸。
確定可以了之後,她才轉身拿起司墨離的病號服。
“我給你穿。”
司墨離正要起身的動作,微微一頓。
他抬頭看著她:“你給我穿?”
“對,不行嗎?”宋念禾問,“你自己能穿?”
“念禾,我一直都是自己穿的。”
當然了,她願意來伺候服侍自己,司墨離也非常的樂意。
求之不得。
誰知道,宋念禾說道:“自己能穿,那為什麼自己不脫?”
司墨離怔了一下,沒有反應過來。
女人的腦回路和男人的思路,完全是不一樣的。
“啞巴了?”宋念禾問,“只會自己穿,不會自己脫?這是哪門子的道理?”
慢慢的,司墨離這才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剛才,護士給他脫的衣服。
她剛好看見了。
所以……
“你在吃醋。”司墨離用肯定句的語氣說道,“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。”
本來宋念禾只是想問問他,使使小性子,稍微的作那麼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