涼念禾還在他的傷口上，繼續撒鹽：“我不要孩子，是因為你。你傷我這麼深，三番五次的折磨我，我憑什麼要為你生下孩子？”
“夠了，夠了。”司墨離閉上眼，深吸一口氣，儘量的試圖平復情緒，“不要再說了……”
涼念禾冷笑：“你就聽不下去了？我才剛剛開始說。司墨離，你和我現在總算明白了，涼佳云為什麼那麼執著的想要我流產了吧？因為她一直都知道，我懷的孩子，就是你的。”
他靜靜的聽著。
是啊，現在什麼都明白了，但什麼都太晚了。
仔細想想，真正晚了的……
就是手術開始時的那五分鐘。
只要早五分鐘，這一切都能扭轉。
孩子在，希望就還在。
“如果我，我早一點知道，孩子是你的，”涼念禾的聲音還在持續響起，“我就不會那麼拼命保護了，真的很累，很累……”
“司墨離，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得知的真相嗎？”
她從病床上坐直了身體，望著他，詢問著。
司墨離睜開眼，和她對視。
他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，最終，他沙啞著開口：“是不是……那名傭人。”
只有那名傭人，是最可疑的。
“對。”涼念禾點頭，笑了起來，“你看，司墨離，你還是很聰明的。”
“那是寧以楠安排的人？”
“不，是宋知序。”涼念禾回答，“但是他和寧以楠聯手合作了。”
司墨離微微眯眼。
這兩個人，合作？
圖什麼？
“所以，寧以楠只是出面的那個人，背後，這一切都是宋知序在操縱。”司墨離用的肯定句，“真相，也是宋知序查出來的。”
越說，司墨離的思路越是清晰。
“我回司苑，看見那名傭人慌慌張張往樓上主臥跑，就是趕著和你見面，傳信。當我們從涼家回到司苑的時候，傭人又上樓給你送水果，你們又碰面了，再次的傳遞資訊！”
“而我，看出來不對勁，卻沒有想著及時追究，甚至還辭退了傭人……呵，涼念禾，你罵的沒錯，我真蠢。你們都把事情辦完了，我將傭人趕走，那不是方便傭人和宋知序見面，及時通風報信嗎？”
“見完傭人，下了樓，我們就來醫院了。所以，在司苑裡，你就安排好了流產，計劃著用這一招，來傷我， 報復我，讓我痛苦！”
涼念禾帶著笑容，聽他說完，然後糾正道：“你說的都沒錯，但只有一件事錯了。往樓上主臥跑去，還差點被你抓住的那個，不是傭人，是我。”
司墨離的瞳孔猛然一縮：“是你？！”
“是我。我和傭人互換了衣服，她冒充我在主臥午睡，而我，頂替她的身份，從司苑後門，偷偷的溜了出去。”
這是司墨離萬萬沒有想到的。
難怪他一直想不明白，涼念禾是怎麼知道真相，誰告訴她的，結果，涼念禾早就偷天換日，從司苑出去了一趟！
怎麼做到的！
“宋知序有這種本領？將傭人塞進來，還能讓你出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