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姓寧的,還是別人?”
舒黎先前忍了那樣久,到了此刻卻是再也忍不住了。
她咬緊了唇,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,她用力試圖掙脫沈易的桎梏,卻在他的懷裡動彈不得。
“為什麼要這樣……”她哭得滿臉都是眼淚,模樣是前所未有的狼狽,“為什麼要這樣對我……”
舒黎覺得委屈,真的太委屈了。
從爸爸出事的那天起,她就一直在強撐著,她實在是有太多的不明白了。
舒黎想不明白,爸爸從幾十年前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奮鬥到今天,他養活了四萬多個員工,他每年捐那麼多錢給貧困地區建學校,捐那麼多錢給貧困小孩做手術。
爸爸是那麼好的人,可到最後為什麼會因為非法集資而鋃鐺入獄?
舒黎想不明白,爸爸從前幫過那麼多人,提攜過那麼多人,可為什麼等到他落難了,卻沒有一個人能施以援手?
為什麼那些從前對她笑、哄著她的叔伯們會那樣虛偽?
舒黎更想不明白,沈易為什麼要處處為難舒家?
她明明已經和他分手這麼久了,她不想再和他在一起,不想當這個見不得光的情人,可他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?
舒黎覺得傷心極了,她不想在沈易面前流露出任何脆弱,可是沒辦法,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,怎麼都止不住。
她嗚咽著開口:“沈易,你為什麼非要這樣逼我……你是不是瘋了……”
沈易一言不發地伸出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,然後又低頭去吻懷裡女人淚溼的臉頰。
舒黎伸手去推他的肩膀,卻反而同他的身體契合得更緊密,她含著淚別過臉,拒絕他的親吻觸碰。
沈易強行將她的臉扳了回來,聲音平靜:“梨梨,我早就瘋了。”
舒黎淚眼朦朧的看向他,只看見他的眸色幽深。
沈易的語氣平靜得令人害怕,他一字一句道:“從你和別人訂婚的那天起,我就已經瘋了。”
第二日一大早趙姨便上樓來敲門,“阿易,下樓來吃飯了,你媽媽清早親自下廚熬了海參粥呢。”
剛開啟房門的沈易一愣,“我媽在家?”
“是啊。”趙姨笑吟吟的答道,“本來說是要在溫泉別墅多玩幾天的,這不是知道你昨晚回家了,所以一大早就回來了麼。”
沈易突然就覺得頭疼,他揉了揉太陽穴,“知道了。”
趙姨又下樓去了,沈易回到房間換衣服,正穿外套的時候,沈晏推門進來了。
沈晏剛起床,身上還穿著大背心加褲衩,這會兒一進房門便往他大哥的床上一躺,然後感嘆道:“嘖嘖,大齡單身男青年的氣息。”
沈易懶得搭理他,只是低頭從抽屜裡挑了一對袖釦。
其實沈易平日裡是極少回來的,沈晏知道,他情願住在外面酒店的長包房裡也很少回家睡,今天倒是罕見。
沈晏剛要開口調侃老大,卻突然有了另一個重大的發現。
他“騰”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,跳到沈易跟前,指著他臉上那一道傷口,頗有幾分幸災樂禍:“喲,這誰家的小野貓給你撓的呀?”
看著沈易臉上的那道口子,沈晏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:一來是因為他難得能見到自家大哥吃癟;二來嘛,這傷口一看便是女人的指甲劃的……
沈易能和女人在哪裡打架?
也就只有床上了。
沈晏一時間只覺得老懷甚慰,可喜可賀。
他盼著盼著,總算是盼到了自家大哥有性生活了,只希望他能多消消火氣,少對著他這種無辜小夥發火。
沈易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眼自己臉上的那道傷口,現在已經結了血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