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航:“你瞞不過他的,我馬上過去。”
宋嵐低頭看了一眼剛剛痊癒的左腿:“那我還跟他去辦公室嗎,他要是在辦公室對我下手了怎麼辦?”
趙航沒好氣道:“那我就過去給你收屍。”
宋嵐掛了電話,掃了一眼講臺上的男人,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已經走光了。
此時他正瞧著她,中間隔著一間教室,十二排桌椅,和九年光陰。
有那麼一瞬間,她覺得看著她的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頭貪婪的狼,隨時都能撲過來把她撕碎了嚥下去,嚼得骨頭渣子都不剩。
等她再看過去的時候,他的目光又變得斯文起來。就好像剛剛那一眼只是她的錯覺。
宋嵐走過去,頗為不正經地說道:“校友你好,我以前叫宋嵐來著,後來我外婆給我找了個姓柳的後外公,就改名字了。生病休學了幾年,今天才復學。”
顧修然靠在桌邊,並不理會她的胡扯八扯,只說了一句話:“宋柔呢?”
或許是因為這句話帶了個柔字,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柔了很多。
宋嵐跟顧修然並排靠在一起,她抬頭,看著白色的天花板:“我妹啊,出國進修去了。”
顧修然往窗外看了一眼,九月的上午,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教室的淺黃色桌椅上,窗邊一叢桂花樹隨風搖曳,香氣湧進鼻腔,比陳年的酒還要令人迷醉。
宋嵐:“去你辦公室談?”
“就在這吧,”他側過臉去,瞧著她:“你怎麼當警察去了。”
宋嵐呵呵笑道:“顧教授您說什麼呢,我怎麼聽不懂。”
顧修然靠著桌子,長腿隨意交疊:“我不是兇手,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。”他聲音低沉,以毋容置疑的王者姿態下了定論。
宋嵐轉身,從講臺上拿起一支粉筆在手上拋著玩,她勾了下唇:“沒有哪個兇手會承認自己殺了人的。”
她看著他,繼續說道:“您得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行,您有不在場證明嗎?”
他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說的認真:“兩起命案案發的時候,我獨自一個人在家。我沒有娶妻,也沒有女朋友,更沒有曖昧物件。”
宋嵐極不自然地扭過頭去,她又沒問他感情狀況,他說這麼多幹什麼。
顧修然單手插兜裡,看了一眼窗外,又轉過頭來看了看身側的女人。
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,光線將她黑色的裙子一切為二,一半沐浴在陽光下,一半籠罩在他的影子裡。
他問:“你呢,這些年,你怎麼樣?”
趙航來的很快,他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,絲毫沒有感覺到空氣中暗湧的情緒。
他拉了張椅子坐下來,掏出煙盒,抽了三根出來,一根自己叼著,一根扔給顧修然,一根給了宋嵐。
趙航歪頭點菸,剛吸了一口,就聽見顧教授頗為嚴肅正經的聲音:“教室不許抽菸,要抽滾回警局抽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