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影儀最近的位子上,他靠著椅背,目光是看著窗外的。
趙航問顧修然:“顧教授怎麼看?”
顧修然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:“陳麥文殺害的是破壞他父母家庭的,長得漂亮的第三者。幕後兇手教化陳麥文殺害以上特徵受害人群,以完成ta自己的重生。”
“下一階段的勘查重點可以放在這樣一類人身上,父母離異,或未離異但感情不好,一定有一個長相漂亮的第三者介入過ta的家庭。之後ta的生活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悲慘的變化,這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和命運。”
宋柔問道:“那兇手可以鎖定在本市的心理諮詢師、高校心理系老師、讀心理系的學生身上嗎?”
要教化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,對方應該是從事心理學方面的工作的。
顧修然點了下頭:“可以作為重點排查物件。”
他繼續說道:“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顯示,陳麥文生前和死後遭到過性侵犯,因為兇手用了避孕套,查不到其留下的生理痕跡。情況一:兇手是真性侵,他是個男人,並且對男性感‘興趣’,有可能是同性或者雙性戀。情況二:兇手是假性侵,他是個男人,這麼做是為掩蓋自己的心理特徵,混淆警方視線,這恰好說明他不是同性或者雙性戀。情況三:兇手是假性侵,她是個女人,這樣做是為了轉移警方的注意力,排除自己的作案嫌疑。”
假性侵就是之前顧修然對邵其峰他們說過的,把避孕套套在棍形物體上,模擬男性。生殖。器。
趙航擰著眉,轉著手上的一支簽字筆:“不知道是兇手太狡猾,還是顧教授心思太縝密。這特麼太亂了,根本沒法作為突破口。”
但查案就是這樣,你不能忽略任何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性。
邵其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:“兇手太狡猾了,比趙隊還狡猾。”
趙航斜了他一眼。
顧修然繼續分析道:“幕後兇手動手能力很強,手藝精湛,ta過往的學習成績單裡,手工課成績極好。”
趙航拿起桌上的一個物證袋,裡面放著一枚鳳凰圖章。圖章上的火鳳凰栩栩如生,每根羽毛都透著展翅欲飛的氣勢。
讓他來刻,他就算再練個十年也刻不來。
蔣星星舉了下手:“兇手懂心理學、家庭父母關係緊張、手藝精湛。可就算這樣,排查範圍也還是太廣了。茫茫北巒市,近千萬人,從城市到農村,少年到中年,男人到女人。突破口應該在哪裡?”
“就範圍還算窄的懂心理學來說,那人未必就去考心理學了,說不定是心理學愛好者自學成才呢。這樣系統根本查不到。”
趙航沉思了一下,這確實很有道理。
可案件偵破總要有個行動的方向點,他頓了一下說道:“先從北巒市心理學人才最多的政法大學開始排查。逐漸擴充套件到周圍的高校和北巒市的心理諮詢工作室。”
顧修然點頭:“陳麥文就是政法大學的學生,重點放在政法大學內部及附近的心理諮詢工作室。”
邵其峰舉了下手:“可是,像陳麥文這種,家庭條件不好,童年也很悲慘的人,不會想到去心理諮詢室吧。一方面經濟不允許,另一方面他恐怕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心理問題,他認為自己沒錯,錯的是這個世界。”
他邊說邊看著顧修然,看見後者讚許地點了下頭,他興奮地坐了下來:“謝謝大家誇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