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妻子是個專業造詣很高的人,她曾是國內最年輕的化學教授,對國家做出過突出貢獻。他們相愛並彼此欣賞,不管是作為愛妻還是作為化學天才,她都不該死於難產。”
那種死法對一個天才來說,充滿了遺憾,也辱沒了她生平的榮光。她就算是死,也應該實在實驗室裡,就像戰士應該死在戰場上一樣。
宋柔低聲說道:“但是陶維維是無辜的啊,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會害死他的母親,就算知道,他作為一個胎兒一個嬰兒,根本沒有選擇權,這一點,陶教授不會不明白的吧。”
顧修然:“我們之所以會在陶教授身上看到他對陶維維隱晦的父愛,正是因為他明白這一點。可有時候,能明白並不等於能接受。”
“人類的感情是很複雜的,經常不能用常理來推斷。”他頓了一下,繼續說道,“就像你和我,如果我快要死了,你猜我會不會拉著你陪我一塊死。”
宋柔聽不得這種話:“你不會死的。”
紅燈,顧修然停下車,轉頭看著宋柔:“從理智上來說,我當然不希望你陪我一塊死,我應該希望你好好活著,餘生都幸福。從感性上來說,我無法忍受當我死去,你跟別的男人擁抱接吻做。愛,光是想想我都得自己要瘋,那還不如拉著你一塊死。”
宋柔生氣了:“好好的,說什麼死不死的,你不會死的,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。”
要是成真了怎麼辦,要是隻剩下她一個人,她該怎麼辦。
她順著他描繪的畫面想下去,發現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顧修然出現哪怕一丁點的不測,她看著他:“你要是死了,我就跟你一塊死,我不想死,所以你也得好好活著。”
看她眼底溢位悲傷來,他揉了揉她的頭髮,笑了一下說道:“我就隨便舉個例子,說明人類的感情是非常複雜和矛盾的。”
她盯著他的眼睛,大聲說道:“你還笑。”
她看起來很生氣。
顧修然小聲:“我就隨便舉個例子,你……”
她打斷他的話:“你還說。”
顧修然抬起手,還是去揉她的頭髮,被她一下拍了過去:“別碰我。”
看她生氣的模樣,他竟然很高興,還能笑著調戲她:“公主殿下息怒,臣知錯了,下回再也不敢了。”
宋柔:“你又笑。”說完轉頭看著車窗外面去了。
顧修然笑著說道:“我只是沒想到,你竟然愛我愛到這麼深了嗎,深到連一點假設都接受不了。”
宋柔:“你去跟你的鋼管舞女郎愛來愛去吧。”
顧修然在心裡問候了趙航這個叛徒一萬遍。
他拐了個彎,車子偏離了回家的路,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。
顧修然拉著宋柔從車上下來:“走吧,帶你去看看。”
宋柔:“你是來找你的鋼管舞女郎的嗎。”
顧修然緊緊攥著宋柔的手,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了進去:“不是,帶你喝酒。”
很多事情,尤其是童年鬱結已久的舊傷痕,在心裡憋久了,那疤痕會一遍又一遍地裂開,每一次的撕扯都會給人帶來錐心之痛。
經過在圍棋興趣班的事和在車裡關於生死的那番話,他忽然明白了,她是喜歡他也是愛他的,她只是被童年的陰影絆住了,他必須把她拉出來。
這不是宋柔第一次來酒吧,以前宋嵐的夢想還停留在做黑社會女老大的時候,宋柔有時候會去酒吧把宋嵐從裡面拖出來。
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敲在心臟上,混合著歌手沙啞的聲音,四處閃爍的霓虹燈掃在散發著濃濃荷爾蒙氣息的男男女女身上。
宋柔緊緊攥著顧修然的手:“我不會喝酒。”
顧修然來到吧檯,幫宋柔點了杯酒,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