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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嘴碎些什麼呢?不怕小姐聽見撕爛你們的嘴?自去管家處領罰!”
“是!”“是!”
墜著珍珠的簾幔被撩開,侍女洋桃氣鼓鼓地走進,手裡拿著好幾張不同樣式的拜帖。
“那些小丫鬟越來越沒眼力見了,小姐,您可不能慣著她們。”
小姐大婚在即,府中上下忙壞了。貼喜字、掛燈籠、請菩薩夠忙活的呢!
那兩個小丫鬟倒好,在小姐的院子裡躲清靜,還淨說些不吉利的話!
洋桃將拜帖放在桌案上,桌案的一角擺著厚厚的一沓,全是這幾日京中的貴女們送來的。
洋桃氣不過:“這才辰時呢!天還沒亮呢!這麼著急撇清關係做什麼?當初求著小姐您的時候,可不是這副樣子!”
蘇吟兒淺笑著,不甚在意地翻了翻拜帖上的名號。
“怪不得她們,都是當今聖上”蘇吟兒頓了頓,背後非議皇上乃大罪。她拉了洋桃坐下,柔聲叮囑,“叫府上的女婢穿得素雅些,莫要太過招搖。”
那兩個小丫鬟確是欠管教,但說的話在理。
洋桃想了想,點頭應下。
余光中,蘇吟兒軟椅的靠背處露出一截金色的針線,那是一幅尚未來得及完成的荷花圖。
洋桃猛地站起身,哆哆嗦嗦指向繡針。
“小姐,您,您哎呀,您弄刺繡做什麼?安國君可捨不得您受罪。”
主子有規定,小姐刺繡傷手,嚴禁小姐玩這些。
蘇吟兒嫣然巧笑,桃腮生若繁花。
“你不說,他哪裡知道?”
更何況這是送給陸哥哥的,陸哥哥定不忍罰她。
說笑間,侍女清秋進來了。
清秋來安國君府有一段時日了,許是伙食開得好,她清瘦的臉龐圓潤了些,肉眼可見地長了點肉,精神也好多了,陪在蘇吟兒身側的時候,偶爾會跟著一起笑。
清秋:“小姐交待的事,奴婢打聽到了。”
從汪府回來的第二日,蘇吟兒讓清秋打聽蘇懷仁的事。
蘇懷仁是蘇吟兒的伯父,是蘇吟兒父親蘇蠻的堂兄。
當年,蘇蠻在參軍之前,和求學歸來的蘇懷仁大吵一架,氣得蘇老將二人齊齊關在祠堂,關了足足三日,讓他們思過,可最終兩人也沒握手言和。
後來蘇蠻沒打一聲招呼,氣沖沖地跑去投軍了。
清秋:“奴婢輾轉問了許多人,也不知蘇老爺和蘇大人究竟為什麼起爭執。”
那塵封多年的往事,像是一道不可揭開的傷疤,被蘇家死死地深埋在地底下。
看來,想要一探究竟,非得尋著機會親自問問蘇家的人。
蘇吟兒純淨美目如水般流轉,眸中一片清明。
安國君府的書房,陸滿庭一席玄色錦袍,立在桌案旁繪迎著寒風綻放的冷梅。
“咚咚”的叩門聲響起,是前來彙報的風離和金少。
風離:“王將軍已將叛軍圍攻在別溪溝,該如何處置,只等您一聲令下。”
陸滿庭握著狼毫筆的手微頓。他沒有抬頭,始終背對著二人。
勾筆沾了些墨汁,繼續繪泛著墨香的花瓣。
“不急。”
留那些潑猴多活幾日,他還有大用處。
桌案的左手邊擺著一隻純金打造的小兔子,明晃晃的,很沉,正是前幾日金少送來的,可金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。
金少往前走了兩步。
他抱起金兔子,攤在掌心掂了掂。
咦,怎地這般輕?
金少將金兔子翻了個面,金兔子的腹部早已被掏空,裡面空蕩蕩的。
——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