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蒙著面紗的女子駐足停留。
本是刺喇最樸實的人土風景,是往常蘇吟兒最喜看到的,今個卻沒有半分理會的心思。
今日逢九,她念想得緊。
這完全出自身體的本能,和她的情感沒有半分的關係。體內有一股邪火,洶湧著翻滾,像是急需某一個出口,越燒越旺,比前幾次都來得猛烈。
她藏在絹紗廣袖中的手兒不安地緊扣,將白色的絹紗抓得皺巴巴的。
時值初夏,刺喇的天氣炎熱,蘇吟兒著一身粉色的齊襦紗裙,外披一件鵝黃色的半透明罩衫。裙下白褲嚴實,雖看不出異樣,她卻曉得自己有多麼的難堪。
她簡直恨透了這般的自己。
馬車外,金少嘴裡銜著半截野草,左腳隨意地踢在雕欄上,悠閒地架著馬車。
前方傳來他的聲音。
“蘿蔔頭,那邊有賣回餅的,看起來不錯,你要不要嚐嚐?”
回餅是漠北一代特有的吃食,將麵粉調成糊狀,攤在烤爐上,半生不熟的時候撒上細鹽,再放到火上烤,吃起來脆脆的,很香。
蘇吟兒沉寂在侵蝕的煎熬中,不知道金少在同她說話。她有些暈暈沉沉的,渾身軟透了,提不起力氣,也沒答他。
金少兀自念著。
“對了,過了刺喇,就快到漠北的邊關了。咱們有三個地方可以去:大庸國的若水城、天牧的皇城、南冥國的明都,你想往哪個方向走?”
“你想去哪都行,反正我陪著你,直到你安定了我再離開。”
“當然,你要是捨不得,我晚些走也行”
其實,金少已經走得很慢了。這些時日,他故意放慢腳步,就為了陸滿庭能早日追上。在他的計劃裡,他和蘇吟兒到達漠北的時候,就“恰好”被陸滿庭“堵上”。
至於那些“往後的打算”,不過是一場奢夢罷了。
他做了這麼久的美夢,天快亮了,該醒了。
他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,苦澀地笑了笑。
蘇吟兒咬著豐潤的紅唇,秋水般的眸子盪漾著不自知的風情。她努力剋制,腦中卻不自覺閃過那些旖i旎曖昧的畫面。
她艱難地沉默著。
忽地,馬車停了下來,門簾被一把掀開。
金少蹙著劍眉,俯身湊近。
“你怎地不回話?生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