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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莞爾一笑,桃腮微紅,鮮白如蔥的手指輕撫腿上的長耳兔,聲音輕輕的,溫溫柔柔的,像是一陣暖洋洋的春風驚豔了結冰的江面。
“洋桃,你說我下個月生辰,該向陸哥哥討什麼禮物好?”
她已是富貴,吃穿不愁,唯一想要的,莫過於不被束縛的自由。
她想赤著腳在漠北的草地上跳舞,她想清晨披著霜露看堯山的日出,她還想聽聽海浪的呼嘯聲、看貝殼鑽進沙土裡。
這些陸哥哥能答應她麼?
洋桃猜不透小姐的心思,大大咧咧道:“自然是大婚呀!”
小姐和安國君本有婚約,兩人年紀也不小,早該成婚了。
或許是安國君顧擔心小姐身子弱,又或許是安國君這幾年忙著朝堂之事、無暇顧及兒女私情,總歸安國君從未提及成婚之事。
小姐也不急,淡淡然隨心所欲的模樣,可急壞了貼身伺候的侍女們。
畢竟“未婚妻”和“夫人”,區別還是挺大的。
蘇吟兒沒接話,笑著指了指托盤裡血紅色的鑲金翡翠耳墜:“今日就戴它吧!”
洋桃先是一愣,小姐偏好素雅,不喜繁重,鮮少戴耳飾,更遑論這般招搖的東西
洋桃似想到什麼,猛地一驚,喜道:“得嘞,奴婢這就給您戴上!”
安國君最喜紅色,尤喜小姐用紅色。
皇宮裡,荼蘼的麝i香混著暴i力的血腥充斥著整個內殿。
大理石地板上,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,一個嬌弱的美人兒瑟縮在龍床的一角,兩眼空洞無神,抖成了篩子。
穿著明黃色中衣的老皇帝踉蹌著跨過地上的屍體,扔掉滴著血的寶劍,一把捉住陸滿庭的肩膀。
“愛卿,你可算來了。東西?”
前幾日是老皇帝喜迎愛妃的日子,可洞房花燭夜,他鉚足了勁,偏偏無福享用美人。
看得到,吃不到,把他氣壞了。
老皇帝有隱疾,男子本事日漸失控,近月來尤其嚴重,需得服藥才能有一刻的雄風。
男人的痛羞於啟齒,天子的痛更是不能言說的禁忌。
陸滿庭呈上一顆黑乎乎的藥丸。
“臣日夜研此寶物,耽誤了,還望陛下見諒。”
陸滿庭說著恭敬的話,脊背卻挺得筆直,宛若雪地裡的一棵松,孤傲且冷清。
也不知老皇帝聽沒聽見陸滿庭的話,他迫不及待服下藥丸,片刻後龍顏大展、精神百倍。
“還是愛卿懂朕的心啊!等朕舒爽了,再來嘉獎你!”
老皇帝搓著手奔向床榻上的小美人,由於走得急,不小心被地上的屍體拌了險些摔著,又罵罵咧咧吼了幾句。
陸滿庭極慢地勾起唇角,目光清朗地看了一眼老皇帝,刀鋒般銳利的眼底盡是冷意。
他垂眸示意,候在殿外的宮人們才敢進來收拾滿地的狼藉,卻也是哆哆嗦嗦害怕得緊。
陸滿庭出了內殿,侍衛風離迎上來。
“啟稟安國君,沈家的案子已移交大理寺存檔。”
案件結案後通常由刑部儲存相關資料,若是案件重大,會移交到大理寺。
大理寺不理民詞,只負責清承明治,但凡涉及到官員貪汙受賄的案件,大理寺有權不對外提供案卷。
若是想要繼續往下查,需有皇上的手諭。
陸滿庭溫和的目光微寒。
他修長的手指掃過整潔的龍案,撩起赤金衣襬坐在龍座上,提筆寫了一封手書,蓋上玉璽印章,拿給侍衛。
“擋你者,斬立決。”
風離抱拳:“是!另外,金少已經抵達城外,說許久不見您,異常想念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