賣相十分精緻。
那是蘇吟兒做給他的。
他淡淡瞧了一眼,拂袖將酥餅倒入一旁的雜物簍中。
有侍衛前來稟告:“啟稟安國君,昨夜刺客的幕後主使抓到了。”
陸滿庭的鼻尖極淡地“哼”了一聲。
“帶去監牢。”
蘇吟兒站在蜿蜒的廊橋上,看院子裡白雪紛紛、臘梅花開。
安國君府是陸滿庭回京的時候,當今皇上賞賜的,位於繁華的京城鬧市,與皇宮僅隔著一條街。
府上別苑眾多,珍奇異獸、花草樹木應接不暇,景色宜人、四季變幻。
府上多是男丁和侍衛,除了後廚和盥洗的老媽子,僅有的侍女是服侍蘇吟兒的。
安國君府戒備森嚴,而陸滿庭更像是一道謎。
他沒有親人、沒有過往,憑著一雙拳頭在馬背上闖天下。無人知道他是怎樣從屍山血海裡,爬到權力的巔峰。
天邊響起喜慶的鞭炮聲。
蘇吟兒:“誰家在辦喜事?”
侍女洋桃:“是皇上娶妃子。排場大,動靜大,街上熱鬧著呢!”
皇上又納妃了?
蘇吟兒記得同樣的話,洋桃說過許多回。
寒風中,蘇吟兒精緻的小臉藏在紅色的斗篷下,那琥珀色的眼眸似被雪水洗滌過,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撼人心的美。
偏偏這種美是易碎的,透著強烈的脆弱感,就像是美麗的瓷娃娃,輕輕一碰,便能碎了。
洋桃不由放低音量,柔聲道:“今年是第九回 了。”
當今皇上昏庸好i色,每年要糟蹋許多女子。也不知皇上用了什麼手段,反正那些上了龍塌的女子,從來活不過三個月。
從前能嫁入皇宮,是飛上枝頭當鳳凰,如今卻家家聞言色變,誰也不想把女兒嫁入宮中。
洋桃:“天下男人不靠譜,還是咱們安國君痴情,對您好著呢!”
蘇吟兒搭在暖手爐上的纖白手指動了動。
她望向院子外面蔚藍色的天空,望向自由自在漂浮的雲朵,眸底閃過一絲苦澀。
陸哥哥待她,確實是極好的。
可是一隻被折斷翅膀、捆住雙腳的金絲雀,真的會喜歡這種好麼?
“出了城門往東,十里外的地方,有一片臘梅花,就在廟會的旁邊。是嗎?”
“是的呢,小姐。那兒的臘梅花呀,開得最早,開得最豔”洋桃話頭一頓,忙改口,“可再怎麼豔,也比不上咱們院子裡的臘梅花呀!”
蘇吟兒神色暗淡,一抹憂傷浮現。
她提起裙襬,露出嶄新的、未沾過泥漬的繡花鞋,抬腳邁入園子裡。
她的鞋子永遠是乾乾淨淨的,因為陸滿庭從來不會讓她走上那些有塵土的路。
足尖剛剛碰到厚厚的白雪,屋簷上跳下幾位府上的佩刀侍衛。
“小姐,外面雪大,請您回屋休息。”
身後的洋桃也急了:“小姐,使不得,您喜歡哪朵臘梅花,奴婢給您摘來。”
蘇吟兒沉默著,沒回話。須臾,她堅定地將腳落在鬆軟的白雪上。
四年來,她第一次踏入白雪中,第一次感受白雪的溫度。
現在她的鞋子是被使用過的樣子了。
雪地上留下一行難以抹去的腳印,蜿蜒在蘇吟兒的腳下。
“莫要跟來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、很淡,卻透著堅不可摧的力量,滿院的侍衛無一人敢攔她。
所有人撲通撲通跪下來。
“小姐,請您回屋!”
“安國君有規定,您身子嬌弱,不可吹風、不可淋雨、不可染雪!”
“您要是病倒了,安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