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腳下稍稍用力,一口鮮血從催尚宮的口中吐出;再用力,是肋骨被碾斷的聲音。
他冷冷地拂袖,給催尚宮留了半條命——“滾!”
要死不活的人慶幸還活著,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認錯,謝過恩後,扶著牆頭退下了。
陸滿庭不屑地勾了勾唇角,拿出一個血紅色的玉鐲子細細端詳。
這玉手鐲產自西域,色澤瑩潤,極為稀罕,在吟兒的皓白手腕上戴了許久。
他著迷地摸著玉手鐲,那細膩溫滑的手感,似極了她瑩潤如脂的肌膚,被他輕輕一觸,渾身泛起不受力的紅。
他將那玉手鐲虔誠地放在唇下,似親吻、似安撫,那清朗的眸底盡是扭曲的痛楚。
終有一日,他會為她親手戴上。
回了軍營,金少興匆匆地跑去找陸滿庭。
“好訊息,安國君!”
大理寺正卿那幾人終是坐不住了,許是擔心被一窩端洩了財富,連夜命人將金礦裡的金子運出青州縣,一車一車的,裝了整整十來輛馬車呢!
陸滿庭放下手中的案卷,根根分明的眼睫毛輕眨。
“收網。”
太好了!
收網寓意著馬上就可以回京了。
果然,不多時王將軍就得到命令,將餘下的叛軍抓去偏遠的巴蜀充當勞力。金少激動地摟住王將軍的肩膀。
“要不一起回京?趁著陸叔大婚,哥幾個喝幾杯?”
王將軍意味深長地斜了金少一眼:“你真不知道?”
金少:“知道啥?”
王將軍一把拽過金少,將他拽到無人看守的後山處,特意支走隨行的侍衛,確定周圍沒人了,才壓低了聲線。
“蘇小姐被皇上搶走了,就在安國君領兵出城的那晚!”
金少一怔:“開什麼玩笑?”
“這種事還能開玩笑?!”王將軍給了金少一拳,“蘇小姐被關在景陽宮,都絕食兩天了!”
金少終於意識到王將軍沒哄人,呆愣片刻後,狠狠一腳踢在凌亂的小石子上。
“那個畜牲,就該被拉去五馬分屍、亂劍砍死!他根本不是人,更不配做皇上!”
金少將混跡市井學到的汙言碎語全丟擲來了,就差問候老皇帝的祖墳了。
“等會,那蘿蔔頭,蘿蔔頭現在豈不是,豈不是”金少急死了,“不行,我要去找安國君。”
“別,”王將軍攔住金少,“安國君早知道了,他自有打算。”
頭頂的陽光瀰漫著耀眼的金輝,是寒冬臘月裡少有的豔陽天。
柔軟的雲朵漂浮在蔚藍色的天際,懶洋洋的,從山的這一頭到另一頭,漸漸隱在高聳的密林裡。
不過,山裡天氣多變,說不定頃刻間狂風暴雨說來就來。
王將軍和金少相視一眼:“這天,怕是要變了。”
景陽宮,蘇吟兒睡在窗邊的軟塌上,迷迷糊糊的,做了許多噩夢。
夢裡面,陸哥哥穿著鎧甲倒在血泊裡,身後是耀武揚威的敵軍和數不清的戰馬。她摟著陸哥哥的屍體哭啊哭啊,哭地肝腸寸斷;
畫面陡轉,老皇帝邪惡地笑著,舉著一把寶劍追著她打打殺殺。她跑啊,跑啊,拼命地跑啊,卻被一塊礙腳的石頭絆了一跤。
——她猛然睜開眼睛。
面前是老皇帝放大的嘴臉,那額頭上的陳年刀疤赫然清晰。
夢境和現實重合,蘇吟兒嚇得一聲慘叫。
——啊!
老皇帝似忘記了要殺她這回事,凸起的雙眼佈滿了興奮的紅血絲。
他眼底閃著精光,迫不及待地搓著雙手。
“小美人,朕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