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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輝灑在他濃密的劍眉上,少年的意氣火一般地灼目。
“要不我也去漠北安家,就挨著你。京城的生活多無聊,一天天查案,煩死了!”
蘇吟兒哽住了,嘴裡的茶水險些噴出來。
“那怎麼行?漠北風沙大,你不習慣。而且,你沒什麼朋友,時間長了,會難受的。”
其實蘇吟兒想說,他有大好的前程,十八歲不到已是大理寺正卿,官位正三品,多麼光宗耀祖呀,哪能陪著她一起胡鬧呢?
金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,似早已料到蘇吟兒會這般回答,神色又是一派的假不正經。
“逗你玩呢!你就是求我留下來,我也不答應!漠北有什麼好?趕京城差遠了!對了,給孩子起名了麼?”
蘇吟兒見金少大大咧咧不似傷感的樣子,全然以為金少先前是在說笑,不以為意。至於孩子的名字,陸哥哥先前就定下了。
“女孩叫陸姝,男孩叫陸容。”
金少:“還是姓陸?”
蘇吟兒不置可否。
她雖已不愛陸哥哥了,可畢竟陸哥哥是孩子的生父。孩子隨他的姓氏,是她最後的忍讓。
金少眸光暗沉,沒說話。半晌後,笑了笑。
“好名字。”
用過午膳,蘇吟兒坐在藤椅上休憩,金少則去密林轉悠。
在蘇吟兒看不見的地方,他偷偷在樹上留下記號。
這些記號,是陸滿庭培養的御林軍專用的記號,只有自己人才看得明白。做完這些,他喚來信鴿,將提前寫好的書信綁在信鴿的腿上。
他瞥了一眼京城的方向。
“我可不是怕你,是為了蘿蔔頭,看不清自己心意的蘿蔔頭。”
自從上回追查到金少出城的訊息後,陸滿庭便讓探子密切關注著。從探子發回的訊息看,金少先去了津州、秘縣,再途徑觀海、大嶼山,往巴縣的方向去了。
這條路和北溟海完全是相反的方向。
陸滿庭拿來輿圖,手指點過金少經過的地方,片刻的錯愕後,眸光一亮,醉美的唇側終於有了笑意。
“漠北。吟兒,你是打算回漠北麼?”
是夜,陸滿庭領著親信出宮,一路快馬加鞭,趕著金少走過的路。行至津州的時候,收到了金少送來的飛鴿傳書。
風離拿著飛鴿傳書,沒有先送到陸滿庭那兒,而是給王將軍瞧了一眼。
王將軍狠狠剁了一腳:“他孃的,那混小子的命終於保住了!”
風離和王將軍同時噓一口氣。
皇上已然曉得是金少“拐走”了娘娘,不管金少是自願的,還是“情非得已”,總歸是犯了大忌。但“自首”和“被抓”區別還是很大的。
若是這小子再晚些“自首”,或是被皇上抓個正著,他可是有理也說不清。
風離將飛鴿傳書交給陸滿庭,信件上只有簡短的一句話。
“慘了,小嬸嬸這回動真格的了!”
陸滿庭拿著信件的手抖個不停。
那雙暗沉的眸子、泛不起任何漣漪的眸子,在沉寂了近兩個月以後,終於有了明亮的光。他捂著發疼的心口,將這張捲曲的、不足一指長的信件紙狠狠地往心口揉,揉得都快碎了。
“真好。吟兒,你還活著。活著!”
他的聲音暗啞,卻又透著失而復得的狂喜和無措。他極快地翻身上馬,披星戴月地往漠北趕。
歡喜
五月中旬, 陸滿庭領著幾十個親信到達大庸國的巴縣。一路上,他們根據探子彙報的金少的足跡走,出了津州後, 途徑秘縣、觀海、大嶼山, 一直朝北。
這是一條偏僻的路徑。根據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