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蓮兒,你後腰處不是有朵紅蓮的麼?咋不見了?”
那朵紅蓮,是貴太妃當年親手用銀針刺上去的。
貴太妃記得真切,剛出生沒幾日的嬰兒,受不得疼,啕嚎大哭,哭得貴太妃的心都碎了。
陳木蓮往後瞧了一眼,瞧不到,也沒瞧的心思,“什麼紅蓮?乾孃是不是記錯了?蓮兒身上從來沒有紅蓮啊。”
“怎麼會沒有呢?”貴太妃急了,“正因為你腰上有朵紅蓮,乾孃才給你取名叫‘蓮兒’。不小,巴掌大的一團,就在你的左後腰上!”
陳木蓮哪裡在乎什麼紅蓮不紅蓮?不耐煩道,“乾孃,真的沒有!要不您再看看?女兒都快煩死了,您還跟我說這個!”
若是尋常陳木蓮這般說話,貴太妃定會依著陳木蓮的性子,不再惹對方生氣。
可今次不同,貴太妃不僅反覆仔細地檢查,還喊來老麼麼一同瞧了又瞧。
等到出了大理寺監牢,貴太妃握著老麼麼的手,帶著哭腔震驚道。
“怎麼回事?怎麼回事!”
老麼麼也是一頭霧水,寬慰道,“貴太妃,您先別急,咱們回宮後再仔細想想!”
臨近黃昏的時候,綿綿的秋雨終於停了。
夕陽的餘暉從山的另一頭照過來,照在洗滌過的皇宮,讓這座古樸且奢華的皇城多了幾分金色的暖意。
蘇霓兒在去景陽宮之前,院子裡來了位老熟人——狗子。
狗子得了太后殷孃的准許,准許他來看望蘇霓兒。
院子裡的小石桌上,蘇霓兒讓青衣襬了美酒和各式菜餚。
這是她“死後”,她和狗子頭一回在皇宮見面。
蘇霓兒給狗子倒滿酒:“多謝狗子哥幫忙,霓兒感激不盡!”
狗子連忙擺手,“哪裡哪裡,順手的事,莫要記掛。”
兩人聊起從前的趣事,又聊起分別的這些年,天南海北的,好不熟絡,只是言語間,狗子不住地嘆氣,似是有話要講,卻不敢講。
蘇霓兒:“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?沒事,你說唄。”
狗子欲言又止,“沒,我就是單純地想來看看你,看看你長胖了沒、身子養好了沒。”
蘇霓兒立即從石凳上站起來,在狗子面前轉了幾圈。
“怎麼樣?胖了沒?我長了好多肉呢,從前的衣裳都快穿不得啦!”
蘇霓兒笑著,湊近狗子,“別裝了,有話直說有屁快放!咱倆從小玩到大,我還不瞭解你!”
就是一個藏不住心思的人!
尤其在她面前,從來沒什麼隱藏。
狗子就笑,放下碗筷,也不裝了,直言道。
“我想說你樂得安生,有個人倒悲得很,真以為你死了,悲得茶不思飯不想、悲得不眠不休瘦了一大圈。霓兒,你真就打算瞞人家一輩子啊?”
狗子口中的“人家”是誰,蘇霓兒心知肚明。
蘇霓兒冷著臉:“你要是替他說情就算了,我不想聽。”
狗子愣住,“真不聽啊?所謂長兄如父,我多少大你幾歲,和你說道說道也是該的。”
蘇霓兒:“聽,狗子哥說什麼我都願意聽,就是不想聽和他有關的。”
淡漠且疏離的態度頗有些不耐煩了,再說只會徒增傷感。
狗子嘆氣:“上午你去過承乾殿吧?利用換值的空擋,恰好躲過侍衛們?”
蘇霓兒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既沒承認也沒反駁。
狗子又道,“別擔心,該做的打點我已經打點了、該抹去的痕跡我也抹了。別急著感謝我啊,我這不尋思著,你要是被發現了,我可是欺君之罪,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