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們娘三好生聚聚。”
母子三人嘮了會家常,蘇霓兒和陸衛青不忍打擾母親休息,退下了。
只是出去的時候,一個走左邊,一個走右邊,中間能塞下好幾個活人;
出門以後,彼此間沒有一句客套的話,連院子裡吃草的馬兒鼻孔裡哼哼冒著的熱氣,都比他們熱情。
殷娘看破不說破,嘆了口氣。
何媽媽遞來一塊軟糕,“夫人受罪了,不過值得。少爺和小姐都是有孝心的,依老奴看,婚事能成。”
殷娘接過軟糕,卻遲遲不放進嘴裡。
“未必,這兩孩子心裡憋著事,遲早會出么蛾子。”
說什麼阿貓阿狗,逗她玩呢?三歲的小孩都不信。
她好歹在東宮混過,鬥過婆母撕過小妖精,這點眼力見都沒有?
“派個人查查,看少爺回來前可是發生了什麼。”
殷娘叮囑完,從床上蹭起來,一掃先前的病態,精氣神十足,用溫茶就著軟糕,吃了好幾塊。
不解饞,又指向鎖起來的抽屜。
“都拿出來吧,餓死我了。”
至少眼下衝著她這張老臉,兩孩子還能假裝和氣,也算不得壞事。
陸衛青出了母親的院子,一個侍衛遞上一塊青銅色的令牌。
正是陸衛青留給蘇霓兒的那塊。
侍衛猶豫半晌,話說得吞吞吐吐的。
“這是屬下在路邊找到的。”
陸衛青:“路邊?”
侍衛的頭垂得更低了。
“您剛走,小姐就扔了”
陸衛青握著令牌的手一緊,沉沉一笑,白皙的臉上沒什麼表情,眼波里卻流轉著看不透的危險。
片刻後,他徑直去了後院雜物房,找到在馬廄餵食馬兒的車伕。
車伕明喚王德,是父親從前的舊部。父親落難前,留下不少親信暗中保護太子府,王德就是其中之一。
見到陸衛青,王德遠遠抱拳行禮。
“少爺。”
陸衛青頷首,簡單地閒聊後,問起母親的病況,詢問了數位郎中的就診情況。
瞭解到郎中們均沒開任何藥劑,陸衛青劍眉緊蹙。
“心病?藥石無靈?”
他拒絕母親的好意撮合也不是一回兩回了,怎地這次病得這般急?
考慮到豐縣地小人少,許是郎中們醫術有限,陸衛青當即喚來侍衛,讓其趕緊去上京請一位大夫過來,要快,行蹤還得保密。
卻被王德攔下了。
王德四十出頭的年紀,滿臉絡腮鬍,長得壯實,為難的時候動作頗為扭捏。
“少爺,您就別操心了。甭管什麼大夫,哪怕是活神仙也治不好夫人的病。”
陸衛青眸光一沉:“有事瞞著我?”
王德不言語,扔了手中的草絡子,也不講究,隨意在褲腿上抹了幾把,老半天才含糊道。
“這些年少爺孤身在外,夫人時常惦記,總覺得虧欠您,又說老爺不在身側,若不能替您尋樁好親事,她心裡是萬萬過不去的。”
別看夫人心寬、樂得安詳,好像天塌了也不在意,更鮮少提及老爺。
可夫人夜裡總偷偷抹眼淚,有時候路上見著一家三口手牽手,夫人轉身就躲開了。
“您是不知道,幸得小姐是個窩心的,夫人還算慰藉些。”
那麼小的女娃娃,見著夫人難受,上前摟住夫人就喊“娘”,還說“我會一直陪著您的,您不怕”。
夫人有了心靈寄託,心思多花在如何教養小姐上,想得少了,笑容自然多了,心情便好了。
有時候下人們會感慨,或許小姐是來報恩的,該得和夫人有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