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西。
接著,那明淨炳然的眸中多了一絲奇怪的光。
她來不及辨別,後腦勺被他強勢地扣住,那張單薄又溫熱的唇朝她壓過來。
愣愣張開的唇兒,被猝不及防地含i住。
殷娘穿過八扇蘇繡屏風,看見的就是這一幕。
殷娘腳步一頓,慌忙別過頭,急急往回走,“砰”地一聲,關上門,對外頭候著的何媽媽和青衣交待——“趕緊回去,看什麼看!”
何媽媽似是不放心:“夫人,少爺和小姐”
殷娘:“瞎操什麼心?快去備水!”
數不清的倒吸聲和驚訝聲同時響起,頃刻後,一連串的腳步聲興奮地消失在屋外的長廊。
蘇霓兒終於醒悟過來,陸衛青在對她做什麼了。
她憤憤然想要推開他,他卻忽地鬆手,將她一把撈起扔在床的最裡側。
再回首,陸衛青已經熄了床尾的燭火,抱了床棉被躺在地上。
他挺屍般巍然不動,可寬厚的胸腔不住地起伏。
某個地方似有團火在燃燒,那是情i歡毒在發酵。
他幾盡控制不住,只得強行禁i錮心中的狂獸,閉上沸騰著火焰的眼睛。
蘇霓兒再傻也知道他在想什麼,更何況前世兩人那麼多次的魚i水之歡,她早已對他的身子和反應瞭若指掌。
此刻她的任何話語,都會成為勾他的誘i餌。
她明智地選擇閉嘴。
可氣惱和委屈不減。
氣他故意輕薄她,氣他不打招呼就吻她,哪怕是在娘面前做戲呢?
委屈自個明明可以湊他,卻礙於各種原因只能忍氣吞聲、息事寧人。
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,食指在拔步床的床柱子上無意識地扣來扣去,扣得“吱吱”響,腦子裡想的盡是天亮後如何折騰他。
他極度暗啞的聲音響在寂寥的深夜。
“要麼搖床,要麼停下。”
蘇霓兒一愣,好半天才讀懂他話中的深意,羞得耳尖紅透了,結結巴巴地咒他。
“你?登徒子,流i氓!”
陸衛青卻是一笑,“再不睡,我就不忍了。”
蘇霓兒瞬間就不鬧騰了,乖巧地縮在被子裡,一動不動,那些積攢醞釀的低氣壓就這樣毫無骨氣地煙消雲散。
陸衛青深吸一口氣,勾起一抹無奈的笑,又抓了一把清心降火的藥丸子,吞下。
破天荒的,天亮了,陸衛青還沒離開。
微黃的晨光透過半掩的雕花窗灑進來,灑在房內古樸且典雅的物件上,穿過八扇蘇繡屏風,映照出陸衛青俊朗的面容。
他躺在地上,雙臂枕在腦後,身上蓋了一層薄裘。
他睜著眼,盯著頭頂的懸樑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蘇霓兒翻身面向他:“你朝中無事麼?”
晨起的聲音帶著尚未睡醒的惺忪,還有些女兒家不經意間的嬌軟。
陸衛青幽幽地瞥過來。
“起早了,會被人懷疑。”
“懷疑什麼?娘昨晚親眼瞧見我們”蘇霓兒頓住,恍然間意識到他說的弦外之音,拿起枕頭朝地上的他砸過去,“閉嘴!”
她記起前世,他倆入宮後同塌。
外間的公公會記下夜裡帝王的次數和時長,他便不依不饒、不眠不休,直到外間的公公感嘆——“皇上勇猛,無人能及”,他方才戀戀不捨地罷休。
大抵每個男子都尤為在意這些?
陸衛青接過軟枕,倒也不惱,閉上眼小憩了一會兒。
直到天光大亮,外面院子裡響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