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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警惕性不差。”
蘇霓兒瞪他一眼, “我都快嚇死了, 你還有心思說笑?”, 又指向地上躺著的壯實些的小丫鬟, “你乾的?誰想要害我?”
陸衛青卻是一笑,“你不是早知道了?”
蘇霓兒氣鼓著粉紅色的桃腮, 不言語。
她的的確確猜到了, 該是和侯府世子有關, 可無憑無據的,不好下結論。
蘇霓兒:“你不是和你的恩師在一起麼?他沒讓你去哄哄你的好妹妹?”
當著她的面把他支走。
當她傻呢,去陳木蓮的房間見恩師?分明是要自薦枕蓆, 給他解情毒。
說起此事她就來氣, 沒什麼好臉色,吐出來的言語自帶一股子涼薄。
他竟也沒生氣,幽邃的眸子微暗,似想起什麼, 湧起瘮人的涼意。
他隔著衣袖捉了她皓白的手腕,“帶你去看戲。”
蘇霓兒:“看什麼戲?”
陸衛青不說話。
男子滾i燙的溫度不減, 不似往日裡的清冷,靠近了便是灼灼氣息, 哪怕隔著兩層衣紗, 依舊能將她燙化了。
她對他的身子熟悉到生命裡, 自然曉得他現下的變化,很不正常。
可他面色如常、吐息平穩、耳尖亦沒有緋色, 不似中了春i藥之人。
疑惑間,
陸衛青已帶著蘇霓兒跳上牆頭,又踩著樹枝上了前廳的屋脊。
正午的陽光刺眼,暑風帶著狂熱的燥意,行在狹窄的屋脊上,被他摟著,更顯得侷促,他卻雲淡風輕似的,腳下生風。
她往下看了一眼。
後院的假山庭院漸漸遠去,石徑上來往不斷的女眷嬉笑聲切。
她不由拽緊他的衣襟,“你就不怕我們被人發現?”
陸衛青:“只要我不想,上京沒幾個人有這本事。”
她曉得他武功好,輕功更是了得,做小乞丐的時候,在城牆的牆垛子上被官兵追著奔跑,也不怕的。
只是不曾想,幾年不見,他身手更俊。
這讓她想起前世。
冬雪初融的春日,簌簌冷風吹得樹上的紙鳶亂飛。
她站在枯樹底下,望著破了的紙鳶,悲傷地哭泣,他便摘了樹上的紙鳶給她——“莫哭莫哭,夫君給你糊個新的。”
那一年,她堪堪七歲,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紙鳶。
是他東拼西湊,在旁人府外侯了好多日,用廢棄的宣紙和絹布,糊的蜻蜓狀的紙鳶。
許是她過於哀切,怎麼哄也哄不好,他便央她,“走,我們去摘棗,甜得很,一會兒你就不哭了。”
十歲的他摟著七歲的她,攀上牆頭,在一棟棟不高的屋脊上穿梭,遇上哪家院子裡的棗兒沒打完的,他就停下順手一摘,胡亂地在衣袖上抹兩下,塞到她嘴裡。
“甜不?”
七歲的蘇霓兒鼓著桃腮,包著一嘴的棗渣,明明酸得要死,還一個勁點頭,“嗯,甜就是咬不動。”
春日裡的冬棗早曬乾了,皺巴巴的。
若是個大又甜,早被主人家打完了,亦或是被雀兒啄了,剩下的,都是青不溜秋的,又小又幹。
十歲的陸衛青蹙眉,似是不信,摘了一顆嘗,“噗嗤”吐了,“什麼玩意兒?真難吃!”
蘇霓兒就笑,笑得咯吱咯吱的,臉上梨渦淺淺,不多時就忘了破了的紙鳶。
房屋的主人家聽到笑聲,拿了棍子追出來——“哪家的混孩子!瞧我不打斷你們的腿!”
陸衛青就帶著蘇霓兒跑,跑在貧瘠的屋脊上,腳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