丟盔棄甲。
她當然認識他。
她不僅認識他,還深知他那張偽善的麵皮下隱藏著怎樣的狼子野心、怎樣骯髒又齷i齪的心思!
前世,他極力反對陸衛青立她為後。
為了拆散她和陸衛青,使了數不盡的卑劣手段。
三番五次諫言失敗後,鼓動朝中百官擠兌她,那些個說蘇霓兒不配為後的“五大罪狀”,全是拜他所賜!
簡直卑劣!
她強忍下心頭的恨意,告訴自己要假裝平靜。
她微微欠身,行了一禮:“見過國輔大人。”
儘管她掩飾得很好,儘管帷帽遮住了她的神色,但一直牽著她手的陸衛青,還是敏銳地察覺出了她情緒的變化。
她的身子變得異常僵硬,她的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,明明是抗拒的,卻能夠神態自若地向對方行禮。
這分明不是害怕的表現,倒像是恨透了某一個人,又不得不做出表面的恭維。
陸衛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。
陳國輔的關注點不是蘇霓兒的話,而是她手腕上戴著的血紅色翡翠玉鐲子。
剛才她和陸衛青牽手之際,抬起的雲錦廣袖微亂,露出一截纖細無暇的皓腕,皓腕上血紅色的翡翠玉鐲子極為顯眼。
玉鐲子是皇室之物,是陸衛青的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。
再上一個戴過的人是已逝的先皇后。
在場的賓客或許沒誰留意,頂多覺得鐲子價值不菲,亦或對戴鐲子的人生出旁的心思,唯有陳國輔一眼認出,頓時心下一驚。
他沒有回應蘇霓兒,而是看向陸衛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