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那貴女直接到景陽宮尋她,傲嬌地宣誓主權,說陸衛青前個晚上宿在那兒,荷包是留下的證據。
荷包是蘇霓兒親手繡給陸衛青的,陸衛青一直戴在腰間。
陸衛青解釋不清,蘇霓兒氣壞了,認定陸衛青移情別戀、做了負心漢,一氣之下一把大火燒了養心殿
在蘇霓兒看來,那位貴女是她的情仇,是她永生永世都無法原諒的存在。
她被前世的那些鶯鶯燕燕纏怕了,下定主意給陸衛青送完衣裳就走,決計不多呆一息、決計不多瞧一眼。
到了一樓宴會廳,廳外的長廊上擺著一張喜慶的方桌,方桌上有一張熨著金邊的紅色冊子,冊子上寫著辦宴者的名字和身份。
蘇霓兒淡淡地瞧了一眼,總覺得異常熟悉,熟悉到讓人心顫。
“木蓮?哪個木蓮?”
清袂:“陳木蓮,國輔大人的千金。”
蘇霓兒震住。
她想起來了,她前世的情仇、對她耀武揚威的貴女、搶了陸衛青的貴女——正是國輔大人的千金,陳木蓮!
她呵呵一笑,覺得命運實在有趣,兜兜轉轉還是讓她們遇見了。
她指向冊子上的幾個大字,“及笄宴?今日是她的及笄宴?”
見清袂點頭,蘇霓兒忽地大笑,笑得肆意張揚、笑得前俯後仰、笑得宛若秋風中劇烈顫抖的落葉,止不住地抖。
前世,她是在一位官家女的及笄宴上被人下i藥陷害的。
她一直查不出是誰在害她,也查不出是哪位官家女的及笄宴。所有的線索被人為抹去,相關的人和物不是噤若寒蟬就是消失不見。
她始終想不通為什麼。
直至今日,她找到了答案。
若是國輔大人不想她知道、若是陳木蓮不想她知道,她又怎能知道呢?
不管陷害她的人到底是誰,都和陳木蓮脫不了干係!
蘇霓兒的眸底湧起藏不住的恨意。
呵,這樑子,結大了。
很明顯, 桂花樓不在了,可蘇霓兒的劫難並沒有消失。
她的劫難在這兒——泓記傢俬,陳木蓮的及笄宴上。
她曾經想過無數次, 要避開她的劫難、要逃離上京;
她也曾想過無數次, 若是某日遇見前世的情仇、遇見那些傷害過她的人, 該怎麼辦?
逃麼?
避而不見麼?
像話本里說得那樣, 一個人默默擦乾眼淚、瀟灑地轉身, 讓你們玩兒去吧?眼不見心不煩?
還是假裝不在意、假裝已有佛陀般的境地,原諒塵世帶來的所有不公?
不, 她做不到。
有仇不報非君子, 忍氣吞聲更不是她的性子。
便是她唾棄的東西, 也不想成全別人!
縱然她只是陸衛青名義上的未婚妻,縱然她對陸衛青早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呢,那陳木蓮也休想和陸衛青雙宿雙飛、休想過得愜意!
她就是恨、就是不大度、就是要讓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, 才會心安!
她重活一次, 如果不能改變命運、如果不能復仇,那她重生還有何意義!
蘇霓兒挺直脊背、深吸一口氣,將仇恨深藏,徐徐走進一樓宴會廳。
宴會廳裡, 喧譁聲切、觥籌交錯。
陳國輔站在高臺上,向眾人介紹女兒陳木蓮, 感謝賓客們百忙之中抽空到場慶和。言罷,話頭一轉, 看向臺下的陸衛青。
——“大理寺少卿與我淵源頗深, 藉著今日之喜, 我有件好事要宣佈。”
陸衛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