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蝕把米,還被人算計了!
再看心虛的女兒,陳國輔氣不打一處來,一巴掌打在陳木蓮的臉上。
“蠢貨!此事我晚些同你計較!滾回去跪祠堂!”
又指向侯府世子,“來人,把這畜生關進天牢!”
雅間頓時亂做一團,不論侯府世子怎麼求,陳國輔也不為所動。
很快人都帶走了,雅間清靜了,只剩下陳國輔一人。
陳國輔深吸一口氣,看向頭頂被揭開的青瓦,沉聲道:
“筠兒,此事確是蓮兒和世子的錯,我會給你一個交代。得饒人處且饒人,蓮兒是你妹妹,再怎麼鬧騰都是一家人。”
言罷,陳國輔拂袖而去。
外頭樹幹上的蘇霓兒一個踉蹌,險些從樹上摔下來。
她看向陸衛青:“陳國輔知道我們在外頭?你怎麼不早說?!”
難怪陸衛青對她的問話避而不答,敢情是對方聽著呢!
陸衛青微醺的桃花眼斜挑,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,卻是一句話不說。
這讓蘇霓兒更糊塗了。
他這是擺明了不想和陳木蓮有何糾纏,才會如此直接拉陳國輔來看戲。
想起陳國輔一心想要撮合陸衛青和陳木蓮,而陸衛青的做法
蘇霓兒:“難道你不喜歡她麼?她長得那麼漂亮,家世又好,還心悅與你,和你可謂知根知底”
一道凌厲的視線掃過來,帶著警告和威逼的意味,激得蘇霓兒不得不打住話頭,沒再繼續往下說。
他琥珀色的眸底,有太多太多她讀不懂的情緒。薄怒、譏諷、冷淡亦或是恨意?
可無論哪一種,都是蘇霓兒沒想到的。
前世,他面對陳木蓮時,即便是不歡喜,也從未拒絕啊,更談不上厭惡。
否則怎會和陳木蓮共度春i宵、怎會將她親手刺的荷包落在人家那兒?又怎會允許陳木蓮三番五次地伺意親近?
蘇霓兒:“其實你娶了她,對你的前程有好處。”
她的聲音很小,小到快要聽不見了。
平心而論,誰願意成全情仇呢?
可陸衛青是將來的帝王,婚姻於他更多的是政i權上的結合,而非兒女情長。
他就該娶家世雄厚的陳木蓮!
陸衛青淡淡地睨過來,斜倚在樹幹上的身子往後仰,左右瞧了瞧她,嗤笑。
“你想我娶她?”
蘇霓兒不回話,藏在袖擺中的手指拽得生疼。
陸衛青卻笑了,笑得冰冷又蝕骨,笑得悲切又殘忍。
不同於在陳國輔面前的低調和隱忍,此刻的他似一頭被迫困在籠中的野獸,張開鋒利的獠牙,眼底湧起瘮人猩光。
他的喉間滾動的都是嗜血的殺意。
“她不配!”
那樣蝕骨的寒意未加掩飾,聯絡他今日在陳國輔面前的表現,蘇霓兒頭一回意識到,或許,她錯了。
陸衛青對陳木蓮、對陳國輔的情感,和她從前的認知不一樣。
大不一樣。
也許,她從未看透過陸衛青。
許是她長久的不說話暴露了她糾結的心思,陸衛青湊近她,隔著帷帽凝視她的眼睛。
“怕了?”
蘇霓兒的心“砰砰砰”亂跳,響如擂鼓,不是因為他靠得極近,也不是因為他滾i燙的溫度和灼i熱的氣息,而是她仿若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了旁的意思。
“不怕!”
她斬釘截鐵、氣勢堅定。
莫說與陳國輔為敵,便是拿刀刺入陳國輔的心臟,她也絕不猶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