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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把她迷惑了。
蘇霓兒冷嗤,將書信捲成皺巴巴的一團,毫不客氣地扔進廢紙簍裡。
她徑直走到西北角,望著大大小小堆疊的木箱子、裝滿了這些年陸衛青送的小禮物的箱子。
氣不打不一處來。
“早知道是他送的,打死我也不要!”
她捲起寬大的袖擺,在手腕處分別打了個結,彎腰,架勢去搬沉重的木箱子。
可左臂受傷了,不敢用力,僅靠一隻手臂,是無論如何也搬不動的。
“青衣?過來搭把手。我看著這堆玩意兒心煩,咱倆抬出去扔了。”
也不知青衣去哪了,蘇霓兒喚了許久也沒見人來。
“青衣?青衣!”
蘇霓兒回頭,恰好看見窗外朝著自個擠眉弄眼的青衣。
青衣比蘇霓兒小,心眼實,藏不住事,有什麼反應全寫在臉上。
蘇霓兒意識到什麼,順著青衣的視線,瞧見負手立在門外的陸衛青,斜睨著如鷹般的眸子,眸光犀利。
“我竟不知,纓兒妹妹這般厭惡我。”
(修)
蘇霓兒沒想到陸衛青來了。
他什麼時候來的?怎地走路沒聲呢!
倒不是怕他知曉她不喜他。
知曉便知曉了,她不在乎,更不屑解釋,只是背後說人閒話,還被當事人發現了,委實尷尬。
青衣顯然不想參與兩位主子之間的事,順手抱起屋簷廊下曬著豆角的簸箕,跑得比兔子還急。
“小姐,奴婢力氣小,您還是讓少爺幫忙吧。”
蘇霓兒朝著青衣的背影“喂”了一聲,喊不住,也沒辦法假裝看不見陸衛青,只能硬著頭皮往門外走。
“偷聽乃君子所不恥。哥哥從上京而來,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,怎和鄉下婦人有同樣癖好?”
這番言語話裡話外全是諷刺,毫不留情面,配上陰陽怪氣的語調,就差當面攆人走了。
陸衛青本就陰冷的氣息更沉了。
他逆著光,高大的身形隱在門框處,叫人看不清眸底翻湧的波濤,只隱約瞧著流暢的下頜線咬得很死。
他沒有解釋他來了多久亦或是聽到什麼,只冷冷地瞧著她。
分明他一句話未答,那凌厲威逼的氣勢卻叫人心下生寒。
蘇霓兒隱約覺得自己說錯話了。
她踩在他的陰影裡,和他面對面站著,不敢直視他刀鋒般銳利可怖的眼神,惶惶然不知該如何是好,強裝鎮定和他擦肩而過。
“看,看著我幹嘛?有話就直說,我忙著呢。”
卻在經過他身側的時候,心不在焉,腳被門框絆了一下,面朝下,徑直往褐色的地面摔去。
——啊!
沒有想象中的疼痛,有什麼東西攔住了她。
是一把藍色的長柄寶劍,陸衛青隨身攜帶的,橫在了她的腰腹處,以至於她沒摔著,堪堪落在了寶劍上。
她這個姿勢很不雅。
夏日的裙裳單薄,交疊的領口開在鎖骨處。
尋常站著或是坐著無傷大雅,可彎腰俯身的時候,得用手捂著,因為從高處看,恰能看到不經意間露出的春i光。
她的曲線,的確蠻傲人的。
也不知身後的他是否看到了什麼。
她藉著劍柄的力道,急急起身,想要說些什麼,陸衛青的寶劍已經收到了背後。
冷淡淡的樣子,似乎從未有過骯髒的心思。
她極快地整理好裙裳,再解開之前手腕處打的結,放下寬大的袖擺,遮住瑩白潤澤的手腕,確保自己再沒遺漏的風光。
“謝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