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霓兒適才從陸衛青身上爬下來,極度虛脫的她,累到已經快沒有說話的力氣了。
她牽了陸衛青的手,放在她柔軟且平坦的小腹上。
“人家說,努力些,這裡就會有個小寶寶。”
陸衛青一怔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,點了她的鼻樑,笑道,“娘子還小,有了身孕會異常辛苦。等你滿了十七歲,咱們再考慮子嗣的事。”
“可是,”蘇霓兒急了,“你的先生不喜歡我,我琢磨著,要是我們能有個孩子,儘快有個孩子,他,他總不至於趕我走的。”
陸衛青憐惜地抹去蘇霓兒眼角的淚,“不用擔心,不管他是否同意,你都是我的妻子,永遠都是,”,頓了頓,又說,“他會喜歡你的,終有一天會喜歡你的。”
陸衛青托起蘇霓兒梨花帶雨的臉,安慰道。
“算命的說我今後多子多福,現在許你玩兩年,以後等孩子多了,你可不像現在輕鬆。”
蘇霓兒就笑了,只要陸衛青不嫌棄她、不拋棄她,國輔大人喜不喜歡她又有什麼關係呢?
想起未來,她總是憧憬又歡樂的。
“那要是我只生得出一個怎麼辦?”
陸衛青揉著她的頭,“一個不嫌少、十個不嫌多,只要是我們的孩子,夫君都愛!”
蘇霓兒笑得嫵媚。
她多想和陸衛青有個孩子啊!
卻不知,多年後,孩子成為他們之間永遠都跨不過的鴻溝。
蘇霓兒從回憶裡緩過神,隔著雕花窗望向湛藍的天際,不經意間瞥向斜對面的書房。
或許,就是她這不經意間的一瞥,讓伺候的青衣眼淚掉得更兇了。
青衣找到書房外的清袂,耳語了幾句,清袂先是一怔,幾番猶豫後還是點了點頭。
書房裡,清袂向陸衛青彙報過朝中之事,破天荒提起了蘇霓兒。
自打上次主子在寢臥和皇太孫妃鬧得不歡而散,“皇太孫妃”這幾個字就成了陸衛青的禁忌。
誰也不敢提,提過的人不是被仗責三十就是被斂出陸府。
次數多了,誰也不敢拿自個的生命或是前程來賭。
清袂跪下:“殿下,屬下願受仗責三十!”
陸衛青冷冷地看向清袂,跟了他這些年的清袂,溫潤的面色忽地就沉了下來。
再看一眼門邊上的宿期,宿期也跟著跪下。
宿期:“我什麼都不說,什麼都不知道!不過,我可以替清袂挨一半的板子”
陸衛青的胸腔幾番起伏,終究沒捨得責罰兩個侍衛,淡淡開口。
“說。”
清袂適才吐出一口濁氣:“皇太孫妃生病了,看樣子,不太好。”
陸衛青冷嗤,手中的狼毫筆不停。
“她七歲的時候能揍好幾個同齡的小男孩,那副頭天鬥地的模樣,你們見得少?她可不是柔弱的小姑娘。不用理她,她心思多,許是裝的。”
隔了一會兒,他忽地丟下手中的狼毫筆,咬著牙道,“難道就沒請過大夫麼?”
清袂的頭垂得更低了。
“大夫去瞧過,說”
剩下的話清袂說不出口,陸衛青蹙著眉,語氣似是不耐,“究竟說了什麼!”
清袂:“回殿下的話,大夫說,皇太孫妃恐活不過今秋!”
陸衛青狠狠一怔,幽邃的眸閃過萬千複雜的情愫,卻是嘲諷道。
“胡說些什麼!禍害遺千年,她哪那麼容易就死了!”
他輕撫心口處的半塊玉佩,想起聖上問他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