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我養的閨女配我兒子,頂好。”
話裡話外全是護女架勢,殷娘擺明了是偏愛。
纓兒是殷孃的養女,陳國輔便是不來,光看纓兒手腕上戴著的血紅色翡翠鐲子,也曉得殷娘有多歡喜。
母女情深,故然感人,可也得分場合。
陳國輔放下茶盞:“太子走之前,託付我好生看管筠兒。如今筠兒年歲已大,婚姻之事更不得兒戲。做大事者有所為有所不為,兒女情長該以前程為重。”
這是搬出太子的威壓了。
一日為師終身為父,陳國輔句句在理,似乎真的在為陸衛青盤算。
如今時局明朗,聖上年事已高,膝下唯一的兒子不知蹤跡,儲君之位遲遲沒有立下。
陸衛青作為唯一的皇太孫,登上九五之位指日可待。
殷娘卻是一嗤,“筠兒的前程就勞煩先生了。先生貴為國輔,有了先生的支援和照應,筠兒日後定能如願。”
又看向陸衛青,笑道,“至於婚姻,還是選個他歡喜的、知冷熱的。我啊,不求他大富大貴,只求他倆和和美美。”
“你?”
陳國輔冷了臉色,語調卻還是客套的,拱手朝殷娘行了一禮,“既是如此,我便不再打攪,”,又看向陸衛青,“你隨我來。”
陸衛青應下,同陳國輔一道出了前廳,去往書房。
前廳裡,殷娘支開伺候的下人,就留下蘇霓兒。
殷娘:“ 那老東西心思多著呢,說什麼不滿意你?他滿意誰啊?他只滿意他女兒陳木蓮!”
殷娘飲了一口茶,心中的悶氣不消,
“他想得出來!只要我活著一天,他陳家的閨女就休想進我陸家的門!”
殷娘言語中不乏鄙視,甚至隱隱有說不清的恨意,否則也不會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用“老東西、陳家”這種極為不敬的稱呼。
這倒讓蘇霓兒想不明白了。
據她所知,東宮勢敗前,陳國輔同東宮走得極近,又是陸衛青的教導先生,極受太子和太子妃的尊敬。
前世,太子妃在東宮事變的第二日、也就是八年前,同東宮的近二百人一起被砍了頭。
沒能救出母妃、沒能替母妃收屍,成為前世陸衛青一生的痛,哪怕是登基後,也常常陷入自責的情緒裡。
故而前世,蘇霓兒並未曾見過太子妃,也不知太子妃何時同陳國輔生了嫌隙,更不知太子妃這一世是如何逃開劫難活下來的。
蘇霓兒:“娘,您似乎很不喜歡國輔大人?”
“當然不喜!那人卑劣得很,人前一套人後一套”
殷娘止了話頭,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,握了蘇霓兒的手,語重心長。
“纓兒,娘不是故意要瞞你,只是目前有些事還不能告訴你。你只需曉得,咱們明面上對陳國輔要客氣,心裡不能相信對方,懂麼?”
蘇霓兒點頭,殷娘甚是欣慰,拉著蘇霓兒坐下,又道。
“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,陳國輔鐵了心要撮合你筠兒哥哥和陳木蓮。那陳木蓮在宮中有貴人支援,不好惹。”
陳木蓮的貴人是誰,蘇霓兒自然知道,是當今的貴妃娘娘。
據說貴妃娘娘生得極美,是聖上使了齷齪的手段搶來的,極盡寵愛。
皇后已逝多年,後宮之主的位置一直空懸著。
有流言說聖上提過多次,貴妃娘娘就是不肯掌管鳳印。
這其中的真真假假無從判定,但總歸貴妃娘娘是聖上心尖尖上的人,要風得風要雨得雨。
這麼個得寵的女子,入宮後一直沒有所出,見到陳木蓮的第一眼便歡喜得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