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風,任誰也追不上。
一如現在。
蘇霓兒跟著陸衛青行在屋脊上,垂眸看到箍著她皓腕的五指,心中酸楚。
那些青澀又溫暖的歲月,怎麼在入宮後全變了呢?
嘆息間兩人停在一間屋頂上。
陸衛青取了兩片青瓦,又帶著她坐到一棵大樹的樹幹上。
大樹枝繁葉茂,位置且隱蔽,躲在上面乘涼不失為一個好去處。透過青瓦被揭開的位置,屋內的一切被看得清楚。
這是一間極盡奢華的雅間。
雅間裡光線很暗,簾幔遮住視窗,不濃的日輝灑在窗畔。
裡面陳設別緻,紅木色的置物架上勾著女子脫下的薄紗和裡衣,從門前到床畔一路灑滿了紅色的薔薇花瓣。
縷縷香菸從八角鼎上徐徐升起,誘人的香薰、味道濃烈,刺激著鼻腔。
蘇霓兒下意識地在鼻尖扇了扇。
床榻上,蚊幔被勾起,隱約露出斜躺著的玲瓏曲線和半張側顏,縮在薄裘裡,無暇的藕臂輕搭在褥上,背對著大門。
陳木蓮?
哪怕是半張側顏,也足夠蘇霓兒認出了!
蘇霓兒一驚,恍然間意識到陸衛青說的“好戲”怕是另有深意。
她直直地望著他。
他斜倚在樹幹上,左腿半曲著放在她身後,和她捱得不近,卻是一個會防止她摔下去的安全距離。
他的右腿隨意地搭著,似是在等待什麼,整個人顯得慵懶又肆意。
他往嘴裡塞了顆褐色的東西,像是藥丸子,又不像。
他微眯著眸子,雙臂枕在腦下。
蘇霓兒擰緊眉梢,不知陸衛青是為何意,故而又看向陳木蓮。
就在這時,雅間虛掩的木門被推開。
一個身形肥碩的男子躡手躡腳地進來。陽光照在他的大餅臉上,滿滿的邪i惡和齷i齪的笑。
侯府世子?
怎麼是他!
他怎麼進了陳木蓮的房間?
蘇霓兒瞪大雙眼,生怕錯過什麼。
侯府世子朝著床畔走去,床榻上的陳木蓮很明顯動了一下,卻是面朝床裡,沒有轉過身。
她似是嬌羞,往被子裡縮了縮。
侯府世子只看到一個嬌媚的背影。
他迫不及待摟住床上的人,壓上去,一頓猛啃。
陳木蓮似是受不住,嬌滴滴地反抗。
——“別,陸哥哥,人家是頭回,求你,求你憐惜些”
侯府世子一把扯了蓋在陳木蓮身上的薄裘,激動道,“小狐狸精,浪著呢,看清楚了,我是”
侯府世子話未說完,床i上的兩人頓時震在原處,停下動作。
“怎麼是你?”“怎麼是你!”
兩人似是都沒想到,望著彼此好生錯愕。
陳木蓮:“我的陸哥哥呢?”
侯府世子:“不是你說陸衛青的妞在這的嗎?老子褲子都脫了,你讓我幹誰!”
終於反應過來的陳木蓮大聲哀嚎,抓過枕頭朝侯府世子狠狠砸過去,侯府世子卻是勒緊鬆鬆垮垮的褲腰帶,連著罵了好幾聲孃的。
外頭樹上看好戲的蘇霓兒忍不住想笑,可一想到這是陳木蓮和侯府世子在合夥設計她和陸衛青,她就氣得肝疼!
若不是她料到曉侯府世子不善,若不是陸衛青截了誆她的小丫鬟,怕此刻她該被侯府世子糟蹋了!
好一齣歹毒的一石二鳥之計!
蘇霓兒氣壞了,心想陸衛青這回該怎麼護他的好妹妹呢?回眸,正好看見陸衛青唇側勾著嘲諷,凝視著屋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