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!”
陸衛青勾著茶盞,晃了晃,不疾不徐地應她,“既來之則安之。”
蘇霓兒白了他一眼。
敢情被佔便宜的人不是他,他樂得。
她使勁給他出餿主意。
“要不你把門踹了?亦或是一劍把窗子外頭的鎖鏈劈了?再不濟跳到房樑上,取開兩片青瓦,飛出去?”
陸衛青始終沉默著,淺淺地抿著酸梅湯,沒有應她。
蘇霓兒又言,“莫非你怕?放心吧,娘頂多打你一頓,打不死的。”
陸衛青好看的桃花眼斜過來,幽幽地一瞥。
蘇霓兒急了,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。你惹的禍,你總得想解決的法子啊!”
陸衛青:“娘在外頭。”
蘇霓兒渾身一僵,見陸衛青睨著眸子掃了眼視窗的位置,精緻的下巴輕揚,“窗稜下面左數第三塊磚的位置。”
而她和陸衛青就坐在窗邊的矮几前,和外頭只隔了一堵牆!
那豈不是剛才說的話,娘很有可能都聽見了?
陸衛青挑眉,“你說呢?”
蘇霓兒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仔細回憶剛才的話,全是她一人唱獨角戲,他裝聾作啞。原是有尊大佛在外頭鎮著,他在掙表現哩!
她氣得肝疼,偏不好發作,憤憤往他皂靴上踩了一腳。
“你怎地不早說!”
語調一轉,瞬間變臉,嗲著嗓子柔聲細語地喚他,“哥哥,頭還疼麼?妹妹給你添些酸梅湯吧?”
矯揉造作的諂媚,無關風i月,可少女的尾音顫顫,自帶一股子嫵媚,愣是聽出了撒嬌的意味。
他正盯著皂靴瞧。
赤著金邊的黑色皂靴落下汙濁的鞋印,乾乾淨淨的鞋面,被折騰地不成樣子。
他眉宇間隱隱有不耐。
她又用胳膊肘捅他,指了指窗外,示意他配合。
他卻是無動於衷,狹長的眼掃過絨花地毯上碎了的茶盞。
茶盞邊沿上,殘留著她紅色的口脂以及他嘗過的痕跡。
本就曖i昧的氛圍愈發旖i旎,她彷彿聽見夜風拂過耳畔的呢i喃聲,似男子粗i沉的呼吸、似喉結滾i動的飢i渴。
而撒潑在地上的狼藉不堪,無聲地將他骯髒齷i齪的心思宣洩。
他幾乎帶著命令的口吻。
“寬i衣。”
蘇霓兒的桃頰紅透了,不是嬌怯,而是被他無i恥下i流的言語激到了。
可他的氣場實在強大,目中帶著壓迫的凌厲和威逼,仿若要將她拆i吃入骨,嚇得她忘記了反抗、忘記了逃離,木呆呆地立在原處,不知幾何。
與此同時,窗外的牆角處響起一陣倒吸聲,若是聽細了,會發現遠不止一人。
許是她的反應愣愣的,陸衛青久久得不到回應,斜勾著唇角,微醺的桃花眼輕佻。
“想我幫你?”
“你?!”
蘇霓兒惱怒至極,深感被冒犯,乍然起身,躲到了矮几邊上,無聲咒了他好多回。
陸衛青似一點不在意,翻身上了軟塌,合衣仰面躺著,雙臂枕在腦下。
他體形高大,寬闊的身子佔據了軟塌大部分位置,交疊的雙腿伸不直,隨意地搭在另一側的翹頭上。
他閉上眼睛,聲音陡然提高了些,卻是又啞又沉。
“快些,”
言語間,他輕揮衣袖,南北角落裡的蓮花罩燈忽地熄滅。
黑暗襲襲,燭火熄滅的一剎那,人的反應會有片刻的遲鈍。
她本能地護住自己,捂緊單薄的紗裙。
若是